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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25日星期五

在地鐵打瞌睡



這幾個星期工作特別繁重,通常到了晚上十點鈡才能夠回家。只是幸好我不需要駕車,從公司回到住家可要好一段路程,而我都是坐地鐵上班和下班,算是蠻方便,只是一樣眼睏而已。

這天我和往常一樣,坐著晚上這班稀少人乘搭的地鐵,而我都是坐在靠近門旁的位置,一邊釣魚一邊等待地鐵内播報下一站是什麽地方。過了許多站,我隱隱約約地聽見站名,都不是我的目的地,但我知道已經差不多了。所以我站起來,走到隨便一個門邊等待門打開而走出去。但其實我並不記得是哪一個門開,因爲地鐵都是左右兩扇門,視乎地鐵站是在哪一個方向就打開哪一道門。

由於我沒有特別去記得,所以我就隨性地站在一道門邊,如果這個門沒有打開,我就去另一邊下車,沒什麽大不了。

結果今天的我特別疲憊,就連站著也在打瞌睡,不斷地在釣魚。終于聽見了鈴聲響起,聽見了門打開的聲音。我惺忪的眼綫瞥到了有人從我面前的門走進來,是一個身穿藍色衣服和白色百褶裙的女生。嗯,這下子我能夠斷定眼前的門就是出地鐵的門,所以我邁開腳步,雙眼半開半合地走前去。

“砰”一聲巨響,額頭一陣疼痛,鼻子更是疼痛,好像真的扁了一樣,而我整個人也被撞得往後跌去。我坐在地上,睡意全消地看著眼前。這道門並沒有打開啊!我整個人傻愣愣地坐在那邊看著這道門,而旁邊還有一些人嘲笑我這個糊塗人。原本我還以爲怎麽地鐵的門關得這麽快,但此時鈴聲才響起,我往後看去,才發現到原來地鐵的門是開在另一邊,而這個時候門已經關上了,我必須等到下一個站去才能夠轉回來。

我從地上撐起身來,回到剛剛的座位上,這是的腦袋實在是混亂得緊。剛剛我怎麽會這麽糊塗地撞上沒有打開的門呢?我看見了有人從那邊走近來啊!對啊!一個穿藍衣百褶裙的女生,我立刻尋找這個女生的蹤影。

結果我發現到真的有這個女生的存在,她站在地鐵箱之間的過道,背對著我。突然我的背脊生涼,因爲我發覺到似乎不可能的事情。那個女生站在過道上,這並不出奇。但令我感到怪異的是她站在中間,而且雙手垂直,並沒有攙扶任何東西,而雙腳只是平直地站著。但地鐵是在走動的,她居然對地鐵的搖擺沒有感到任何晃動,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這時地鐵就要到下一站了,通常地鐵都會震動一下,正常人都會因爲這下震動而移動一下。我就等著這一刻來臨,地鐵緩緩慢了下來,我看見了這一站的名字了,門已經校對好位置,地鐵震動了一下。我的臉色立刻青了,因爲我發覺到這個女生完全不受影響,就好像她的腳緊緊吸著地面一樣,又或者……她的腳根本沒有接觸到地面?

我不敢去想象,打算就此離開車廂,轉回頭搭另一個去我地區的站。我急沖沖地離開了地鐵,不想逗留在那邊。走到對面的地鐵站等回頭的地鐵,還好不需要太久就來了。

我踏進了地鐵,選了旁邊的位置坐下來,細細地回想剛剛的事情,毛髮立刻聳立起來,遍體生寒。就在我打算不再去回憶時,突然我的心顫抖了一下。我突然看見了我身前站著了一個穿著白色百褶裙的女生,剛剛完全沒有人,就在刹那間有一個人站在我前面,而且毫無聲息。這令我感到心中發寒,我緩緩地將視線移上……是藍色的衣服……然後……我尖叫起來!許多人都嚇了一跳,接下來我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只知道好像有許多人圍了過來,然後有保安人員走了進來將我帶出了地鐵,之後他們給了我一杯水喝,讓我能夠鎮定下來。之後他們好像有和我說些什麽,像是安慰和關心的話,但我的思緒太過混雜了,什麽都記不起來也無法眷顧。

過了好一段時間我才平復心情,然後保安人員才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然而他們對我說的話幾乎沒有多大反應,好像早已經一個聼膩了的故事一樣。之後他們只是拍拍我的肩膀,叫我早點回去休息而已。

你想知道我的視線向上移時看到什麽?這真的很難解釋,但据我之後打聽,我才知道原來這個女子經常出現在晚上的地鐵内。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不妨晚上去搭地鐵,然後留意一下沒有打開的那扇門有沒有一個女生走進來……

2011年3月3日星期四

請讓我能夠夢見你

兩年的新春,沒有你的並存,縂覺得佳節少了最重要的記憶貯存。

日子一天天過去,沒有你的聲音和消息,察覺不到你在哪裏?唯獨可以確定的是你活在我心裏。

白天的日子只能夠追憶、惋惜,卻從沒有想過放棄想你的權力,因爲這是我生存下來的意義,也是我們曾經共同的際遇。沒有人能夠抹去你在我心頭中留下的痕跡,是因爲你,我才擁有我自己。

想念你開朗而倔強的笑容、懷念你忍著傷痛揮別的手、捨不得你曾經給我的慈愛和溫柔。我知道你根本不想走,只是你沒有能力和死神搏鬥。我不曾恨過當天你決意地撒手,因爲這對你來説已經足夠,你盡力地逗留,只是時間不容許,緣分宣告結終。

請讓我能夠夢見你,因爲我知道見你已經是一種無法跨越的距離。

請讓我能夠夢見你,因爲我知道這是我唯一能夠靠近你的途徑。

請讓我能夠夢見你,至少我能夠借此安慰自己的心靈。

請讓我能夠夢見你,給我傳達一點你的訊息,就算一個微笑還是無語,我也能夠感受到你的心意。

請讓我能夠夢見你,只有在夢中我才能夠觸碰你那熟悉的身影。

請讓我能夠夢見你,我想在夢中告訴你:“我想你,我愛你……”

請讓我能夠夢見你,請讓我能夠夢見你……

送給我最摯愛的母親

發生在新春裏的故事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鞭炮的聲音不斷地在耳邊傳來,新春又到了,家家戶戶都燃放著鞭炮煙花和其他炮類。像是雞公炮、月旅行、沖天炮等等,多不勝數。

但這些炮竹都不便宜,有些人喜歡在家門外放幾尺長的紅炮,點燃起來響徹整條街巷。雖然很吵,但新春佳節當然沒有人會去投訴,而且這也增添了幾份佳節的氣氛。

尤其是當我還是孩子的時候,我都想要和其他孩子一般放炮。但當時家庭的環境並非很富裕,所以買炮這類事情似乎沒有刻意地去要求。當時我還不過是十幾嵗的孩子,但看我母親的表情,我就已經知道“年年難過年年過”這句話的含義了。

終于有一年我父親的生意有一點起色,他在新春佳節買了許多不同的炮竹和煙花回來。我們這家的小孩當然非常開心了,白天拜年時想著的都是今晚回家時放煙花的情景,根本無心眷戀拜年的過程。

這晚的星空特別璀璨,我們一家人聚在家門外,拿出一盒煙花出來,一個一個點燃起來,有一些煙花非常奇特,它們不是飛上天空的煙花,而是點燃后在地上打轉,然後發出閃亮的煙花,似乎追著放煙花的人打轉一樣。

而我比較喜歡的是雞公炮,它一樣地在地上打轉,但它的特色是在打轉完以後會發出一聲類似公鷄啼叫的聲音,非常響亮,我們一家人聼了都咯咯笑起來。那年我們一家人都笑得非常開心,這是第一次能夠享受一家人玩炮的情景。

但第二年,政府就頒令,全面禁止燃燒炮竹。

這個律令一頒佈下來,隔年的新春佳節前就從報章看見各處的販賣炮竹的商人被捉、被罰款。因此要買到炮竹已經不容易,更糟糕的是警方還嚴厲地取締燃放炮竹的人,這麽一來就家家戶戶不敢違令。

接下來的新年總是靜悄悄地,沒有聲息。完全沒有新春的氣氛,純粹只是一家人團聚在一起,並沒有特別的炮竹作爲配樂。

雖然如此,但我總算還曾經擁有過一段和家人在一起玩炮竹和煙花的美好回憶。而我唯恐接下來新的一代就不會有我們這麽好運氣,那個時候也許他們只能夠享受玩一些沙炮而已了。

年過一年,沒有炮竹聲的新春仿佛已經習以爲常,這時候我才發覺到原來沒有炮竹只不過是多麽小的一件事情。新春佳節,最重要的還是和一家人團聚在一起的日子,這些回憶是最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