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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8月24日星期六

8樓4號(上)

好不容易,我和敏玉搬到了我們夢想的房子,位于檳島八樓高的公寓,雖然只有八百多平方尺,但對我們兩人來説卻已經足夠了。而且要在檳島買到這麽便宜的單位,確實讓我們感到不可思議,而且這公寓並不殘舊,才建好五年而以。所以,我們二話不説就動用了公積金來填首期,其餘的就要慢慢供了。

4號雖然對華人來說不太吉利,但現在都已經什麽年代了,還談迷信的話早就餓死人了,還是住進來最實際。但搬家確實不容易,花了我和敏玉一個月的時間才總算將所有家私和東西搬了進去,打掃也花了不少時間。

但總算找到了一個安樂窩,這是我們兩人的小小天堂、二人世界。
一開始,我們都沒察覺這閒公寓到底有什麽不妥,價錢居然會比其他樓盤便宜一半,直到有一天敏玉拿垃圾袋出去放在外頭的垃圾桶時,隔壁鄰居虛開了門扇,在裏頭盯著敏玉。敏玉當然察覺到了這個鄰居的舉動,她也望著這個鄰居。打開門的隔壁鄰居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身子不高,滿面都是老人斑,她站在門口打量著敏玉。

敏玉雖然被她盯得有點不自在,但爲了化解這樣的尷尬場面,她也很自動地打了一聲招呼:『你好,你住這裡嗎?我們是剛搬過來的……』話還沒說完,老太婆就打斷了敏玉的話。

老太婆的聲音有點低沉和戰慄:『搬走吧!搬走把!這房子住不得人。』

敏玉呆了一會,還以爲自己聼錯了,問道:『你……你說什麽?』豈料老太婆的神情像是嚇了一跳,眼睛頓時睜得圓大,雖然還是望著敏玉,但她的神情就好像是看到一個怪物一樣,立刻將門給大力蓋上,然後轉身入屋。因爲敏玉還能夠聽見她在門后的聲音,她不斷念著佛經,聲音漸行漸遠,直到聼不見她的聲音后敏玉才囘過神來。她第一個念頭就是這老太婆有點不對勁,但她卻沒有將這件事情聯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只是囘到家后跟我提起隔壁有一個神經兮兮的老太婆,叫我要略加留意而已。

我們打算在住下來一個月后跟朋友們搞一個新居入夥的火鍋派對,這個星期就要滿一個月了,我們兩人開始打點食物和計算人數,而且也約好了朋友在星期六晚上來到我們的新窩熱鬧一番。

就在星期六的時候,我和敏玉準備好了一切,將火鍋的料理都準備完畢,就等人齊后把水滾一滾,然後就能夠開始我們的派對。就在這個時候,敏玉突然想起了調味料不夠,她想到附近的超市多買一些調味料回來,否則湯味可能會不夠。

超市就在不到五公里的車程内,我當然不覺得有什麽需要擔心的,所以我就答應道:『好,你快去快囘吧!我看他們也快來了,我在這邊招呼他們先。』敏玉答應了一聲,就拿著鑰匙出門了。

過了十分鈡,我們的豬朋狗友也來到了,我就先招待他們進屋,然後儅一個男佣的角色,將一切吃的、喝的都準備給他們,然後各人就將食物放到火鍋内滾一滾,一邊開始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不知不覺時間飛逝,我看了一看手錶,居然已經過了45分鐘了,照理說敏玉不需要這麽長的時間去買一些調味料。

我的豬朋狗友也發覺到不太對勁,問道:『阿嫂怎麽了?你說她買料理而已不是嗎?不會是附近的超市沒有賣吧?』

另一個也説道:『阿玉也去太久了吧?會不會有什麽問題?你打電話給她看看吧!』

我當然焦急了,立刻拿起手機來撥打敏玉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每響一次我的内心都加速跳動,因爲敏玉不曾這樣冒失不接電話的,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還好過了一會兒電話終于接通了,我立刻問道:『玉,你在哪裏啊?』

電話裏頭傳來了一把陌生的聲音,道:『你認識這個手機的主人嗎?』我聼見不是敏玉的聲音,心頭立刻涼了半載,立刻問道:『你是什麽人?爲什麽拿著我女朋友的電話?』

電話裏頭的聲音道:『這裡是醫院,你女朋友車禍了,現在在這裡治療,我們還想要聯絡她的家人,既然你是她男朋友,那麽請你快來XX醫院吧!』我聼了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寒噤,腦袋變得一片空白,我朋友都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拿了鑰匙奔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去到醫院看敏玉。

我不知道自己闖了幾個紅綠燈,我只知道不論怎樣趕,時間還是過得很慢。到了醫院后我就立刻去問護士敏玉的情況,幸好護士告訴我敏玉的情況沒有太嚴重,現在已經在病房内休息了。我又立刻去病房看敏玉,剛好遇到醫生才要離開,立刻被我給捉著來問敏玉的情況。

醫生看到我這麽緊張,立刻按著我的肩膀道:『別緊張別緊張,她的情況並不嚴重只不過是輕微的腦震蕩而已,現在讓她休息一下,很快就會醒過來的。』我聼了醫生這麽說后,心才松了下來,然後我的朋友們也趕到了醫院,這時我才總算恢復了理智,能夠回答他們的問題。

敏玉今晚必須留在醫院休息,我明天才能夠再來看她了。

隔天一早,我就買了一些水果到醫院去看敏玉,她最喜歡吃火龍果了,希望她已經醒過來了。

來到醫院時,看見所有人的面孔都是愁容滿面,想來醫院確實也沒有什麽值得讓人高興的地方,畢竟來到這裡就是説自己的親人有了什麽病痛。在醫院内有歡笑的地方應該除了迎接新生命的生産部以外,就沒其他地方會聽見笑聲了。

就算敏玉只是輕微的腦震蕩,我也已經笑不出來了,何況其他在急症室的親屬,他們的心情可想而知是多麽地惆悵憂心了。

來到敏玉的病房前,其他親屬也來探望自己的親人,我一進去就瞧見了敏玉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前方。

我立刻走前去,對敏玉道:『你醒了?這太好了!你知道我多擔心你
嗎?』

敏玉本來表情呆滯,等我説話后才發現到我來到了她身邊,我才剛問完后,她居然就握著了我的手,大哭特哭起來,讓我感到莫名其妙。我哄了她一段時間后才總算有點好轉,敏玉向來都沒有這樣依賴,一場普通的車禍也不應該會讓她哭成這等模樣,事情一定不只是普通的車禍。

等她情緒稍微平復后,我試探道:『玉,你昨晚是車禍嗎?還是……有人打劫?』在我國,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被人打劫了,這不能怪我,因爲治安實在太坏了。

敏玉已經停止了哭泣,只是還在抽噎,她聼了我說的話后居然大搖其頭,嘴唇翕動,卻半晌說不出話來,敏玉過於激動的情緒令我感到奇怪。

過了好一會,敏玉總算鎮定了一些,她才緩緩跟我說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當晚她去了超市,用了幾分鈡就將調味料買好了,所以她也正準備回家。回家的路上,她開著收音機聼著電臺的節目。電臺節目都是說一些八卦和播一些流行歌曲,聼著只是打發時間,這一切都是敏玉慣性的做法,只是當晚突然多了一把讓她感到驚恐的聲音插入了電臺節目。一把尖銳而充滿淒厲的聲音突然從播音器裏傳來出來,而且這把聲音傳出來的時候並不像是收音機的聲音,更像是有人真的對著她的耳朵叫喊一樣,鑽入了她的内心,激發了她的恐懼感。

敏玉嚇得方向盤也握不緊,車子打滑了一下,原本她還可以將方向盤抓回來,但突然閒車子前段『碰』一聲巨響,車鏡也破裂了,敏玉看見了一個人掉在了車前,壓在了車前蓋,對方是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她的眼神在落下后還在看著敏玉,這時敏玉就失去了意識,醒來后就是在醫院了。
我聼了之後感到事情確實不太對勁,据敏玉說的話,她似乎撞倒了一個人?但聼起來更像是那個人跳樓后砸在敏玉的車前蓋,因爲敏玉說那個人是突然掉了下來,而不是她撞倒了那個人而跌到車前來。如果是這樣,這車禍涉及一條人命,應該是嚴重的事情,怎麽昨晚醫院的人全然沒有提及呢?

過了一會兒,有警方來拿口供,敏玉將事情講了一遍,只是她省略了那把尖銳的聲音,但她卻有將那個女生掉下來的事情說了出來,只是警方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只是他們都沒有出聲,反而在拿完口供后把我給叫了出去。

警方人員向我問道:『你女朋友的精神狀態有什麽問題嗎?』

我道:『她受到不小的驚嚇,那個……那個女子是不是有什麽生命危險?』

警方人員眉頭緊蹙,道:『問題就在這裡,現場根本沒有這個女子,你女朋友只不過是撞倒電燈柱而已,那個地方根本沒有高樓大廈,怎麽會有人掉下來?我看她是精神有什麽不對勁了,我建議你找個醫生給她吧!這件事情我們會當做普通的車禍處理。』

我連連點頭,知道沒有傷者是一件好事,但我卻開始擔憂敏玉的情況了。她的情緒這麽不穩定,而且她所說的經過和實情完全不符合,這難道說她的精神狀況真的出了什麽問題嗎?

我還想留在敏玉身邊陪她一陣子,只好無奈探病的時間到了,我只好先回家去,等下午的探病時間到了再來。昨晚到白天我總是渾渾噩噩地度過,還好昨晚還有那群豬朋狗友陪我,幫我收拾那些火鍋的東西,否則我傢現在也是亂成一團了。

正當我掏出鑰匙打開門鎖之際,隔壁鄰居的門吱嘎一聲打了開來,我轉過去望了一眼,門是虛掩著的,從中我看見了一個矮小的老太婆正在門内看著我,而我也想起了敏玉說過隔壁住著一個古怪的老太婆,是以我也沒有太過在意,反正她不要來惹我麻煩就好了。

我本不打算理會她,就這樣直接開門進房子,但那個老太婆開口説道:『出事了吧?出事了吧?我都叫你們搬出去了,你們偏不聼我說,這房子住不得人。』

我打了一個寒噤,怔怔地待在原地,再次回頭望著那個老太婆,問道:『阿婆,你說什麽?這房子住不得人?這房子有什麽問題嗎?』

這老太婆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不斷重復著:『搬走吧!搬走吧!這房子住不得人。』

我再次問道:『阿婆,回答我,你怎麽知道出事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老太婆搖頭嘆息道:『搬走吧!』說完就關上了門。

我當然不能夠讓事情就這樣不明不白過去,我立刻走前去按門鈴、敲門,那個老太婆才再開門。這次並不是虛掩著門扇,而是打開了整扇門,然後往著我說:『這房子死過人,你們還是快搬走吧!』說完她充滿驚訝地指著我身後,然後道:『我什麽都沒說,我什麽都沒說!』她立刻關上了門,然後我聽見了她在門后不斷地念著佛經。

這讓我感到毛骨悚然,尤其是她剛剛指著我身後說了那麽一番話,是不是表示我身後有什麽東西在?我考慮了半晌,這一時半刻就足以讓我全身冒出了冷汗,我還需要咽了一口口水才能夠提起勇氣轉過身去面對我身後的事物。

結果卻是什麽都沒有,在我身後什麽東西都沒有。我立刻松了一口氣,但心跳還是沒有恢復平靜,因爲剛剛那一刹那真的讓我感到莫名的恐怖。到底是這個老太婆有問題,還是這閒房子真的有問題?

我一邊想,一邊打開房子的門,之前打開這個門后我就感覺到幸福的氣息,但今天我打開門后,卻只能感覺到一陣陣的詭異,這閒房子儼然藏著許多不爲人知的過去,而我現在就要找出它的過去。

我進去后立刻打開電腦和網絡,尋索這閒房子的資料,結果要找這房子的新聞並不容易,因爲我國的新聞都不會把資料寫得如此清晰,所以我根本找不到關於這閒房子的事情。如此一來,我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了,一就是在本地的論壇詢問他人的意見,二就是打電話給我一個做記者的朋友,叫他幫忙查看有沒有這房子的資料。這兩個方法我都同時進行了,結果第一個方法很快就被論壇的版主給查封,這個方法行不通了。

我那做記者的朋友大約在一個小時后囘電給我:『你說的那個房子,我有找到資料了,大約在三年前,有一個女生因爲失戀而跳樓身亡,當時她還是穿紅衣的?我聽説你最近買了房子,該不會是這閒吧?我的老前輩都告訴我這閒房子經常閙出鬼怪事件的。』

我聼了之後整個人都大了一個寒顫,紅衣墜樓的女子?敏玉車禍的時候看到的不就是紅衣女子掉落在她的車前嗎?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巧合?我不信。

我感到事態嚴重了,我無法心安地坐在家裏,因爲這個房子給我帶來一種讓人感到異常的恐怖感。此時坐在家裏,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還是這房子真的有一些東西存在,我感到這個時候並不只是我一個人在家,還有……其它的東西存在。

2013年8月14日星期三

乒乓

                胡欣兒,她是我最好的室友,我們同住在一閒宿舍。這閒大學叫什麽名字就不要提了,因爲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並沒什麽光彩,說出來也只會徒增他人的恐怖氣息而已。這個學期就快要結束了,所有學生都能夠擁有三個星期的長假。這大學建在蠻偏僻的荒郊,所以大部分的學生都是來自其他州屬,包括我和欣兒。但我們兩人卻沒有打算要回家去,因爲我們都想要留在宿舍讀書、看戯,當然少不了搭車出去市中心逛街。

                留在宿舍的人寥寥無幾,除了我和欣兒以外就還有一個燕妮,她是住在上一樓的宿舍,她比我們還可憐,因爲她的室友都回家去了,只剩下她一人。

                這天晚上只剩下我們三人在同一閒房間欣兒和燕妮兩人無聊得很,各別躺在床上發呆。

                突然燕妮坐直身子,道:『不如我們去打乒乓吧?』她望著我和欣兒。

                我搖頭道:『你不是有病吧?現在幾點了?九點鐘了,還去打乒乓?而且現在運動室都關閉了,你怎麽去?』

                燕妮做了一個鬼臉,道:『我有鑰匙啊!運動室的主席被我迷倒了,他在囘家鄉的時候交代我幫忙看管運動室,看!』她從口袋中掏出一串鑰匙,續道:『就算不打乒乓,玩別的也行。』燕妮是學校的乒乓校隊,非常熱愛乒乓活動。

                我本來還想勸她兩句,哪知道欣兒居然也坐起來道:『也好,反正也無聊,就陪你打打乒乓吧!能夠流汗減肥一下,晚上也會好睡一些。』

我沒好氣,看著這兩個傢伙道:『我可不去了,我還要看兩出韓劇,你們去玩吧!』

                欣兒搖頭道:『你再這樣坐在電腦前看下去,遲早贅肉都會囤積在腹部和臀部,變成肥婆宅女的,還是跟我們去吧!』欣兒和燕妮又拉又拖的,但最好還是抵擋不了我韓國老公——裴勇俊的魅力,最後當然就只是她們兩人去運動室打乒乓而已了。

                我一個人留在宿舍看戲,韓劇就是有一些不好的地方,總是胡亂地找一些情節來賺人眼淚,就在我快要成爲熱淚消費族群的時候,欣兒和燕妮都回來了。我看一看時間,才不過過了三十分鐘,加上他們從這裡走去運動室,來回都需要二十分鈡了,她們至多也只是打了十分鈡的乒乓?這不會讓人笑話嗎?

                我立刻被韓劇的情節給拉囘了現實,破涕爲笑地嘲笑她們:『怎麽了?你們這就叫減肥運動了?早知道這麽快,我也去了。』

                原以爲我的嘲笑會讓他們覺得難堪或者引來她們的反駁,不料她們兩人的表情卻好像完全沒有把我的話給聼進去一樣,只是臉色煞白、氣喘吁吁、乍看她們的衣服好像都流了不少汗,十分鐘的運動真的能夠這麽激烈嗎?

                我不禁感到奇怪,再問道:『怎麽了?你們真的運動到這麽激烈嗎?』我還一度懷疑我電腦的時間坏了,特地拿起手機來看一看,確實是九點四十分而已啊!剛剛她們出去的時候都已經九點一十分了,才過了三十分鐘沒錯啊!而且我的連戲劇也才看了沒多久。

                我發覺到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只好等她們兩人喘息完后再問她們發生什麽事情。

                結果過了好一會兒,欣兒才開口道:『我先睡了。』說完就將被子給拉起來,將整個人包起來,而燕妮本來也將棉被搬到我們房間了,她也效仿欣兒的做法,將被子拉起來就睡,搞到只剩我一個人坐在那邊發呆。

                我感到莫名其妙,她們兩人居然連澡都不洗,就這樣拉起棉被睡覺?這是我平時認識的欣兒和燕妮嗎?我本來還想去拉她們的棉被來問個清楚,哪知道只碰了欣兒一下,她就立刻發出尖銳的喊叫聲,好像我企圖非禮她似的,燕妮也嚇了一大跳。

                我被嚇得呆愣在原地,望著欣兒,她的表情倒不想怕人非禮而是好像有什麽人要拿她命似的。半晌后我才問道:『怎麽了?你們兩人都怎麽了?』

                欣兒看清了是我后,她定了定神,搖頭道:『沒什麽,真的沒什麽,睡覺吧!別問了!』雖然她口中說著沒什麽,但她全身都在顫抖,而且臉色和氣息都不尋常,一看就知道有什麽問題了,只是她堅決什麽都不說,就像剛剛一樣拉起棉被,將身子捲曲起來睡覺。這種睡法根據心理學者來説,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示,而我望了一望燕妮,她也是這樣睡,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剛剛在運動室遇到色狼了?

現在要問也問不出什麽來,唯有等她們明天冷靜下來后才再問她們發生什麽事情吧!

                這晚,我如期一樣看戯看到三更半夜,這個時候欣兒和燕妮似乎都已經睡着了,我也將燈給關上,就這樣睡到天亮。

                才沒多久,天色就好像微微亮起來了,真是夜晚過得快,白天來得緊,這麽快又一天了。只是我們都有賴床的習慣,所以我就打算賴在床上一陣子,但欣兒和燕妮卻醒得好早,我聽見了她們的腳步聲和翻抽屜、開衣櫥的聲音,就好像在找東西一樣。而且她們還不斷來回踱步,最後來到我身邊,搖著我問道:『不見了,怎麽會不見了,在哪裏?你還給我啊!不然我看不見啊!』

我被搖得不耐煩,從床上坐了起來,嗔怒地説道:『你們在搞什麽鬼啊?好吵啊!』就在我說這話的時候,四周居然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讓我感到不對勁。欣兒和燕妮都不在,她們也不在床上,兩人的床都是空的。是我還沒睡醒嗎?但我仔細一看,房間卻亂得可以,就好像剛剛有人在亂繙東西一樣。

就在我還在發愣的時候,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來電顯示居然是欣兒,我立刻接通:『喂!你們去了哪裏啊?』

欣兒的聲音有點緊張,居然從電話都聼得出來有點支吾和戰慄:『我們……我們囘家鄉了,有點事情……思琴,你也回去吧!現在趕快回去吧!別一個人留在宿舍。』

我有點生氣:『你們回去了?不是説好今天去逛街嗎?怎麽突然丟下我一個人都走了?』

欣兒的聲音甚至帶有哭音,哀求我道:『我知道我們錯了,你就別問了,聼我說,快收拾東西回家吧!』這時,憑著女人的直覺,我感到有些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了,所以我也不多問,立刻聽從欣兒的話,收拾東西回家。

囘到家后,我有打電話給欣兒和燕妮兩人,只是她們都不想說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答應我開課的時候肯定跟我面對面說這件事。我也只好將這個疑問放在心裏,因爲我知道這一定不會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三個星期的假期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我們三人回到來了宿舍,第一晚就聚在房間内討論這件事情。

欣兒深呼吸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爲什麽我們會突然回去,現在我就跟你解釋一下當晚的事情吧!』我一副正襟危坐地等著她們說起當晚的事情。

那天欣兒和燕妮兩人都慢慢地走到運動室,實際上她們用了超過十分鈡才來到運動室,然後燕妮打開了運動室的門,兩人進了運動室,第一個舉動就是打開電燈,然後去櫥櫃拿球拍出來,櫥櫃在運動室裏頭的另一閒房,就在他們兩人進去拿球拍的時候,外面就聽見有人在打乒乓了。

欣兒和燕妮都感到奇怪,居然有人知道她們要來運動室,而且還自己帶了球拍來打乒乓?運動室只有一張乒乓桌,那麽她們兩人豈不是不能打乒乓了嗎?

欣兒和燕妮拿了球拍后,打算走出去將貿然進來打乒乓的人趕出去,畢竟運動室在假期期間是不開放的,她們有權力不讓人進來。

一走出去,她們就看到兩個人……兩個人影在打著乒乓,而且他們並不是用跑的,而是用飃的在打乒乓球。兩人看得這兩個人影后,頭皮立刻發麻。倏忽閒,對方殺毬,居然將毬給打倒來欣兒身上,打到欣兒的胸口,她自然反應拿著了哪顆毬。

燕妮都看在眼裏,立刻大叫:『欣兒!快丟掉,那個不是毬來的!』

欣兒嚇了一跳,望了一眼手中的『毬』,這才發現到這顆東西雖然一樣是白色,但卻有血絲,而且中間還有一粒骨溜溜的眼球,正在轉過來盯著欣兒看,把欣兒看的全身發毛,她尖叫了一聲,將這顆眼珠給扔了出去,兩人立刻把腿就跑,他們跑到了學校的保安室,將一切都告訴了保安,然後保安就去運動室將門給鎖上。原本想要打電話給我,但想了一想后覺得還是不要讓我知道比較好,否則就多一個人害怕而已。

只是她們都不敢回到宿舍去,如果我早睡了,那麽就隔天早上再打電話叫我離開學校。因此,她們兩人當晚就通知了朋友來接她們離開……

聽到這裡,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合情理,我問道:『等等,你們的意思是,你們當晚沒有回來宿舍?』欣兒和燕妮不明白我爲什麽這麽問,互相望了一眼,道:『是啊!』

我咽了一口口水,將我當晚的事情說了出來,那就是當晚我看見她們明明有回來,而且立刻就睡覺了,隔天還有人在房間内找東西,原本我不明白爲什麽她說找不回來就看不見,但這時聼了欣兒和燕妮說的過程后,我就知道了那個人在找的是眼珠,沒有眼珠的話當然就看不見了!


將整件事情的經過都搞清楚后,我們更加感到事情充滿恐怖和詭異,三人圍在一起尖叫起來,引來了其他同學的注意,然後我們都有將這件事情分享出去。如果你是那閒學校的學生,那麽你應該就會聼過這個運動室打乒乓的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