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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6月17日星期日

殺手新丁


      這天真是鬱悶的日子,時間過得很冗長,柴銳聰在辦公室裏,雙腳蹺在桌子上,舒服地躺在昂貴的真皮辦公椅上,一邊打鼾一邊沉思(沉思是他自己堅持的説法)。
      外頭下著毛毛細雨,通常這樣的情節都會有一些不速之客出現,但這幾率在現實生活中其實並不高,只是恰好今天發生了。門外傳來了一聲敲門聲,柴銳聰看了一眼電腦熒幕上的閉路電視,然後懶洋洋地將門給打開,問道:『陳警探,今天有什麽有趣的案子啊?』看來這訪客是柴銳聰的熟人。
      陳警探搖頭道:『這案件真的非常困擾,真的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柴銳聰放下腳來,頗有興致地問道:『哦?是什麽案件呢?』
      陳警探説道:『是總統被謀殺的案件。』
      柴銳聰立刻莊重起來,整個人坐得筆直,道:『總統的謀殺案?我曾經在報章上看過,確實什麽證據都沒有留下嗎,連兇器也找不到?是不是什麽職業殺手的干案手法?有沒有可能是‘魔域三角洲’干的?』
      陳警探搖頭道:『正好相反,我們今天收到了一個神秘人寄給警方的兇器,經過驗證后確實是案件上遺失的兇器,而且上面還有一個人的指紋。』
      柴銳聰一聽到已經找到指紋,興趣索然地問道:『那麽兇手是什麽人啊?』
      陳警探搖頭道:『一個商業巨子,何粲發。』
      柴銳聰大感意外地問道:『何粲發?那個上市公司的董事?這怎麽可能?太離譜了吧?』
      陳警探也點頭道:『是啊!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現在雖然有兇器,卻完全沒有證據,到底如何干案也不知道,怎樣告發他呢?』
柴銳聰沉思了半晌,道:『這還真不簡單,但現在既然有了方向,就好辦得多了。』
陳警探問道:『該怎麽辦好呢?我們可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所以我才來找你幫忙。』
柴銳聰問道:『你沒有將對方扣留起來問話嗎?』
陳警探説道:『已經扣留5個小時了,他根本不說話,而我們一點進展也沒有。』
柴銳聰笑道:『好,那麽是我出馬的時候了。我現在就出去調查,看看在48小時的扣留時間内是否能夠將這個案件調查好。』
陳警探喜道:『這就真的太好了!一有消息就請通知我。』
柴銳聰笑道:『這是肯定的。』
隔天,陳警探依然沒有收到柴銳聰任何通知,在48小時的扣留時間内搜刮證據,會否太勉強了呢?直到晚上,柴銳聰也沒有給他任何回應,甚至想要找他也聯係不上。陳警探惟有抱著失望的心情入眠,等待明天一早,48小時期滿時放人了。
就在陳警探回到警侷,只剩下兩個小時時間就必須宣佈放人了。但他卻看到了柴銳聰的身影出現在警侷内,他高興地走前去,問道:『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你調查到了什麽東西嗎?』
柴銳聰説道:『嗯,確實得到了一些資料。這宗案件其實再簡單不過了,簡單到連我們也想象不到,所以就懷疑自己的調查方向。』
陳警探搖頭問道:『簡單?我還真的想不到怎樣簡單呢!』
柴銳聰道:『讓我們進去向證人證實我所調查的結果吧!』
陳警探立刻帶著柴銳聰進扣留室,向何粲發問話。
何粲發一臉疲憊,雙眼都佈滿血絲,外圈還是濃厚的黑眼圈,而且頭髮也蓬散、胡髯滿面、面容也凹了下去,憔悴了不少。
柴銳聰問道:『何先生,你好,我是柴銳聰,一名私家偵探。我有一些事情想請教你,你覺得這案件是一宗謀殺案嗎?』
何粲發冷冷道:『這是一宗自殺案。』
柴銳聰點頭道:『確實,在某种程度上,總統是屬於自殺。但你的手也染滿了鮮血,不是嗎?』
何粲發盯著柴銳聰,問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柴銳聰笑道:『我知道了一些關鍵情況,那就是你的上市公司欠下了一筆不小的債務,離破產不遠。二來就是你曾經在三個星期前,同一天内開了三張數額不小的支票,這三張支票都在總統被殺的同一天晚上兌現,但因爲你的戶口早已經被銀行凍結,所以無法過賬。』
何粲發越聼越心驚,問道:『先生,你真是精明過人,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一切。我不承認罪行也不能了,但你必須理解,我從不後悔這麽做。』
柴銳聰道:『嗯,那麽你應該是時候向我們的警探交代一下這宗案件的經過嗎?』
何粲發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仰天徐徐説道:『其實我的公司原本能夠做得很好,但因爲當權者的敲詐,所以很多時候賺了三百萬,往往有兩百萬是要拿去疏通這些政府官員,而另外一百萬怎麽能夠填補公司的支出呢?所以很多時候原本賺錢的公司,最後卻也裏頭一場空。最近還有一個大計划,因爲政府的干涉,我丟掉了一個大客戶。現在公司正面臨資金拮据,根本撐不下去了。』
柴銳聰遞給何粲發一杯水,讓他解解渴再繼續説道:『所以我恨透了這個時常和我接觸,但一直借機敲詐我公司資金的人!我必須殺了這樣的總統,不然往後肯定還有很多公司遭到他的迫害。』
陳警探插嘴問道:『那麽到底你怎麽能夠進入總統府殺人?』
何粲發覺得陳警探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發笑道:『再簡單不過了,就是賄賂。』
陳警探奇道:『賄賂?』
何粲發笑道:『是的,有一個這樣的主子,就會有這樣的跟班。他的主子貪,跟班當然也跟著貪起來了。我經常和總統接觸,所以我也認識他身邊的保安,所以我開了三張支票給他們,讓他們幫我進入總統府。』
陳警探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樣的干案手法,居然如此大膽和如此簡單。
何粲發看見陳警探的表情,更加覺得可笑:『很簡單是吧?這就是爲什麽我說他是自殺的。要不是他自己造就了這樣的風氣,這些保安也不會這麽大膽、公開地接受我的賄賂。』
陳警探搖頭道:『這……真是自作孽,這下子我可明白了後來事情的發展。』
柴銳聰和何粲發看著陳警探,等待他發表高論。
陳警探道:『當時你殺了總統后,拿三個保安就拿了你給的支票去兌現。這時發現到自己受騙了,所以他們才將兇器寄給警方,好讓我們逮捕你歸案。但他們萬萬想不到我們能夠偵破所有的謎底,而且我們還即將逮捕這三個保安歸案。我想你不會包庇這些保安吧?』
何粲發説道:『當然不會包庇他們了,既然我已經被定罪了,我肯定也要這三個貪污的傢伙受到懲罰!』
陳警探點頭道:『那好,我們會將你的口供呈上厛,讓法官定奪。』
這案件很快被定案,因爲這是一宗關係到總統被謀殺的案件,所以過程非常轟動,媒體大肆報道貪污的現象和總統被謀殺的聯係。
一個星期后,陳警探來到柴銳聰的辦公室向他道謝:『真是多謝你的幫忙,否則我也很難偵破這案件。』
柴銳聰笑道:『小事一樁,你只不過是被困在職業殺手的框子裏。』
陳警探露出了慚愧的表情道:『實在想不到,對方其實只是一個新丁。而且他用的手法是如此的簡單直接,讓我們根本無法相信循著這樣的調查路綫居然能夠得到真相。』
柴銳聰道:『確實如此,一個殺手新丁,但他辦得如此的輕鬆直接,實在教人難以置信。但我想這一切歸根究底都是總統造就出來的結果,他的貪污風氣實在太盛了,所以才會導致身邊的人無人不貪,最終也害死了自己。』
陳警探點頭道:『所以當時何粲發才會說他是自殺的,在某种程度上來說,他確實是間接害了他自己。』
柴銳聰點頭道:『所以,貪污賄賂實在不是一件好事。不論對個人來説,還是對一個國家來説,都是不應該被鼓勵的。所以你們警方千萬別有這樣的問題!』
陳警探連連點頭道:『是的是的,定當恪守杜絕貪污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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