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交易

早上十點，亞歷山大就已經醒了，他搖醒了阿紅，道：『好了，你是時候和你的朋友合夥起來捉拿我們了，快起來吧！』他早已經整裝完畢，現在就等阿紅而已了。説來真是慚愧，阿紅居然對這個亞歷山大失去防備心，這可是非常危險的人物，舒適的日子看來確實會讓人鬆懈起來。
阿紅立刻打起精神，進去殘舊的洗澡閒梳洗，但卻沒有衣服可以更換，因爲亞歷山大比阿紅矮小，衣服和褲子都不合适，只好等會兒到一個早市買一件普通衣服。
亞歷山大遞給阿紅一件避彈衣，道：『穿上這件衣服吧！不然你這個火箭節難保會變成蜂窩。』
阿紅仔細地打量著這件避彈衣，亞歷山大看了問道：『怎麽了？這件避彈衣是最好的產品，有什麽問題？』
阿紅道：『靠！我怎麽知道裏面的是不是炸藥？你自己的衣服都放炸藥的！我怎麽能夠相信你？』
亞歷山大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的膽量還真小，那麽你就仔細檢查吧！需不需要我開幾槍幫你證明一下？』
『這就不必，我知道怎麽查。』阿紅卻是查得非常仔細，因爲他可不想讓亞歷山大有任何機會在他衣服作任何的手腳。
檢查完畢后阿紅看著亞歷山大，問道：『說實在的，我不明白爲什麽你們的交易地點是在這樣的地點，雙子塔内有很多人潮，在那邊交易不會不便嗎？』
亞歷山大笑道：『你以爲還是以前的時代嗎？交易的地點不是碼頭就是郊外？你應該看到昨天的例子吧？在郊外死了也沒有人知道。鬧市就是最好的地點，一來人潮混雜，混入人潮離開非常方便，二來警方就算要捉拿我們，他們開槍就會戰戰兢兢，而我們開槍是不需要負責任的，你說到底誰佔優勢呢？就算警方封鎖了出口，鬧市中的人質確實不少，我們可以不愁沒有人質在手。』
阿紅搖頭道：『你們還真奸詐！』
亞歷山大笑道：『兵不厭詐，還是早點出發吧！你還要換裝是吧？』
兩人出發到雙子塔，到了那邊已經是十一點三十分，亞歷山大大刺刺地走進廣場，似乎對黑白兩道毫無畏懼。這樣的膽色確實讓阿紅感到不得不服，但他依然時時刻刻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以肉眼來看，亞歷山大今天的裝束並沒有什麽問題，但阿紅知道問題都隱藏在裏面的裝備，但他也無從得知到底亞歷山大的服裝内有多少危險的武器。而最讓阿紅感到困惑的是他多帶了一個腰包，這個腰包内到底有什麽東西呢？
『你這腰包裏頭有些什麽東西啊？』阿紅單刀直入地問亞歷山大。
『秘密武器。』亞歷山大也非常直接地回答，而且答案也直接拒絕回答阿紅的問題。
但阿紅至少知道這個腰包應該有問題，所以格外留意。而這個時候保持高度警惕的不只是他們，還有兩幫人馬已經注視到他們的出現，那就是警方和黑手黨。
亞歷山大來到了一閒餐館，在選定的地方坐了下來，看來這裡就是他們所約定的地方了。阿紅看了一看手錶，這個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五十五分，還有五分鐘就是十二點鐘了，他環顧四方，打量著所有看起來可疑的人物。而他留意到有許多便衣警察在他們附近打轉，看來警方已經留意到他們了。只是他們的跟蹤確實也太蹩腳了，有幾個人物在五分鐘内走過了兩次，而且還接著走下去，就算再普通的面孔也會熟悉起來了！這還不是很明顯的有問題嗎？拜托，醒目一點啊！
亞歷山大坐了下來后，並沒有點菜，只是繙看了一下菜單，居然又站起身來離開餐館，然後在樓上走了一圈之後又走到樓下，實在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麽。
這次他又在樓下的餐館找了一個只有四個位子的座位坐了下來，點了一杯咖啡。阿紅坐在他左側，這個地方能夠非常方便地觀看到外頭的情況，他也點了一杯橙汁，問道：『你剛剛是在干什麽啊？』
亞歷山大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冷冷道：『他們就快來了。』
語音未落，另一頭就有一聲咳嗽聲，然後兩個人走了進來，而其餘六個人似乎像是保鏢一樣，威風凜凜地站在外頭，看來這個人的來頭一定不小了，但不知道哪一個纔是勾魂使者。
亞歷山大的焦點集中在那個一直咳嗽的人，問道：『怎麽了？生活太過舒適嗎？現在體弱多病了？』那個人的年紀有點大，戴著一副黑眼睛，大致在四十多嵗到五十多嵗之間，看起來一臉病容，一點都不符合勾魂使者的稱呼，也難以想象這樣的年紀會是亞歷山大以前的助手。
那個咳嗽的人頓時笑道：『是啊！難得又再和你碰面，不免有點緊張。』
亞歷山大也冷笑道：『嗯，而且還緊張到需要七個人陪你過來，倒不如以前那樣獨來獨往了。』看來這個人鐵定是勾魂使者趙雄了。
勾魂使者笑道：『嗯……平日我還能夠單獨辦事，但今天不行，因爲對手是你。』
亞歷山大冷笑道：『是嗎？那你打算怎麽對付我？』
勾魂使者並不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露出了陰險的笑容，道：『你應該心中有數。而我們都已經彼此了解對方，那麽你就不需要這麽拘謹了。請脫下你的戒指、手錶、將你口袋裏面的東西都放在桌面上吧！我可不想這麽早死在你手上。』
亞歷山大冷笑一下，將戒指、手錶和口袋内的東西都擺放在桌面上，爲了讓這個勾魂使者安心，他還特地將口袋反過來，讓勾魂使者看個清楚。
勾魂使者看了一眼，不滿地説道：『我可不知道你還有帶腰包的習慣，也放在桌面上吧。』
亞歷山大也照做了，這下子趙雄和另一個幫手才總算安心地坐了下來。
勾魂使者一坐下來就問道：『電板呢？』
亞歷山大的手伸向腰包，頓時趙雄和幫手都提高了警惕，但亞歷山大只是冷冷道：『電板就放在裏面，你要我拿出來，還是你自己拿？』
看來趙雄對亞歷山大的警戒心非常重，甚至到了不敢碰觸亞歷山大的物品，唯恐這東西上面凃有什麽劇毒的毒液似的，他道：『你自己拿吧，但可別耍什麽花樣。』
亞歷山大冷笑道：『多年不見，你居然變得膽小了。難怪人家都說一個人成功之前不怕死，成功后就想長命百歲了。』他打開了腰包，從中取出了一塊電板放在桌面上。
趙雄不理會亞歷山大的調侃，仔細打量著這塊電板，然後臉色陰沉地問道：『這只是正面的電板，背面的呢？』
亞歷山大攤一攤手，道：『你以爲我會笨到將兩塊電板都帶出來逛街？』
趙雄頓時露出了冷酷的眼神，這樣的眼神明顯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根本不把眼前的人命到一回事的人，他冷冷地説道：『但今天我一定要兩塊電板，你是知道我脾性的。』
亞歷山大笑道：『是啊！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脾性向來都沒有改。』
趙雄也冷笑道：『那麽你應該知道，如果我拿不到電板的話，你會有什麽下場吧？』
亞歷山大也露出了一股堅毅的神色，道：『我會有什麽下場？我想你還沒有這樣的本事來決定我的下場。』
這時，在外的六個人中，有一個高大的光頭男子走了進來，俯身在勾魂使者的耳際便細聲說了幾句話。趙雄的表情立刻沉了下來，然後吩咐這個光頭男離開。
趙雄看著亞歷山大，道：『你找了條子來？』條子就是警察的意思。
亞歷山大搖頭道：『條子不是我找來的，而是我身邊這個小伙子找來的。怎麽了？條子來了，讓你尿褲子了？』
趙雄不理睬亞歷山大的揶揄，只是冷冷地説道：『你和條子合作？想要借著交易來將我們給定罪嗎？』
亞歷山大聳聳肩膀，道：『你就儅著是這樣吧？那麽現在你還敢拿這個電板嗎？不敢的話，我就回收了。』
趙雄目露凶光，道：『你以爲我是什麽人？電板我肯定要了，而且我要完整的電板。你識相的話，就給我一次過交出來。』
亞歷山大舉手，作投降的表情，道：『好啦好啦！敗給你了，我會交給你，但只有在我走出這閒餐館的時候，我就會拿另一塊電板給你了。』
這時，男招待員突然走了過來，將剛剛點的咖啡和橙汁給遞上來，還問了一聲趙雄：『要點些什麽嗎？』在氣氛如此僵硬的時候，這個男招待員來得真不是時候，幸好他還沒有蠢到繼續發問，因爲他也感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只好陪笑道：『那我一會兒才過來。』
男招待員走的時候，亞歷山大舒服地躺在椅子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問道：『如何？』
勾魂使者手中拿著一塊電板，凝視著亞歷山大半晌，但他實在無法從亞歷山大那一臉不在乎的表情中猜透他的心思，這也許就是亞歷山大說的，你永遠猜不透智商比你高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麽東西，爲何他會如此鎮定、處之泰然呢？
但過了好一會兒，趙雄實在想不到有什麽法子來對付亞歷山大了，唯有答應道：『好，我就不相信你能夠飛到哪裏去。』
亞歷山大笑道：『我自己本身也不知道會飛到哪裏，你又怎麽知道呢？別急，先抽一根煙吧！』說完，他的手往腰包裏頭拿出了一包香煙，這一舉動又再次引起了勾魂使者和他助手的緊張，但亞歷山大卻非常享受看到他們這樣緊張的表情，是以他大笑了起來，打開香煙盒遞給勾魂使者，問道：『要來抽一根煙嗎？』勾魂使者當然搖頭說不了，跟死神拿香煙來吸，難保裏頭不是什麽劇烈毒藥，他又怎麽敢與虎謀皮呢？
亞歷山大拿起香煙，然後問趙雄：『你有火嗎？我怕我再次伸手進腰包拿打火機的話，你們的心臟會負荷不來。』
趙雄強忍亞歷山大的調侃，而他助手也非常機靈，立刻拿出打火機來，趙雄丟臉，然後幫亞歷山大點燃了香煙。
亞歷山大吸了一口香煙，將煙吹向趙雄，趙雄害怕這煙有什麽古怪，立刻側身閃開。亞歷山大笑道：『放心，這是普通的万寳路香煙。好了，我現在可以收回桌子上的東西，然後離開嗎？』
勾魂使者的臉色鐵青，但他的忍耐力還真不是蓋的，他搖頭道：『你不准碰這些東西，叫你的搭檔拿吧！』他說的搭檔當然就是阿紅了，其實這個交談中，阿紅也沒有什麽機會插嘴，所以他只是悠閒地喝著橙汁。
趙雄其實也一直留意著阿紅，道：『還真看不出來啊！出名的赤血騎士居然會成爲閻羅王的搭檔。』
阿紅聽見了趙雄的稱呼，立刻答道：『我可不是他的搭檔，他總是以出賣同伴為樂，為求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這樣的人我可不會和他搭檔。』這句話其實一語雙關，同時諷刺著勾魂使者，也斥責著亞歷山大。因爲在阿紅眼中，他們都不是什麽好人。
趙雄又怎麽聼不出阿紅的弦外之音呢？但他也只能夠重重地説道：『好，好，說得好。』這幾句話其實暗藏深厚的殺意。阿紅並不理會，徑自取過了桌面上的東西，收進自己的口袋，他打算早一點離開，讓警方將這兩方人馬給捉起來就總算了結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