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面

2014年3月21日星期五

第八章:與洪狀師的交手

“在事實面前,算計能否發揮它的功效?”

                這天,兩人又站在了公堂上,宋偉富一臉意氣風發,而洪光宗卻也泰然自若,仿佛信心十足,兩者都甚有大將之風,只是花落誰傢卻也未知之數。

      肅大人一個驚堂木開堂后,洪光宗就率先發言:“大人,上一堂宋狀師曾提出過犯人脫離牢房而得以自盡的説法,經過我詳細和三人了解后,發覺到趙明確然是一個狡猾至極的人物,他成功矇騙了三人值班的時間,所以才得以逃脫。而爲什麽他逃脫后不選擇逃走而自盡呢?那是因爲他知道我們大明天下,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的緣故。在開明的國君領導下,他自知無法逃離法制,所以自盡,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宋偉富眉頭一皺,心忖:“這樣也成理由?但他連大明也幫了出來,我就不好再反駁了,古時候的皇帝這麽愛面子,如果我說錯了話,分分鐘頭都被斬下來。”

      宋偉富並不和洪光宗爭論這件事情,反正上一堂得以翻身就算了,他立刻説道:“大人,此案可不只是這些疑點,經過小人細心調查后,小人又發現到了案件中不合理之処。”

洪光宗聼了宋偉富說這一段話后,居然沒有露出絲毫驚訝的神情,反而淡淡地笑道:“不知宋狀師又發現到了什麽可疑之処呢?”

宋偉富道:“請大人傳上趙明的屍首,我自然會向大人指出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肅大人點點頭,一拍驚堂木,道:“傳趙明屍首!”接著就會有一個人作跑腿去傳召趙明的屍體,戲劇中這樣的情節都非常快,但其實讓他們等了不少時間。而這段時間洪光宗一點都不着急,反而和三個犯人有說有笑,毫無緊張的神色,但看這點就讓人感到這個洪光宗確有他的獨到之處。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又過去了,這時才看見吳叔和兩個官差擡著一具屍體進來,屍體一般進來就已經聞到了尸臭味,而趙夫人和趙妹子都潸然淚下。

官差一放下屍體,兩人都立刻捂住了口鼻退了出去,顯然剛剛兩人都憋得很辛苦。

宋偉富揭開了白布,味道更是彌漫在整個公堂上,宋偉富自己也沒眉頭一皺,但依然裝作若無其事地説道:“大人,你可以看到躺在這裡的可憐人,他全身上下都被一些慘無人道的人折磨得傷痕累累、體無完膚,叫他的親人看了痛在心裏,就連現在在外聽審的人看了無不為他感到愴然悲嘆。這還不是最可悲的一環,他還留下了一個年輕的妻子和妹妹,兩個女子人家怎麽能夠相依爲命,就連生計也是問題。而且他還要被懞上了不白之冤——畏罪自殺。試問這樣子的冤案,你怎麽能夠忍心不幫他繙呢?”

肅大人點點頭道:“如果此案真有冤情,我當然為他翻案,那麽到底你有什麽真憑實據?”

宋偉富點頭道:“好的,大人,我想先問問這三個嫌犯。”肅大人點頭表示同意。

宋偉富的目光轉向三人,四人目光交接,三個犯人卻沒有絲毫懼色,説明這三人若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那麽就是説他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功夫接應。宋偉富的目光立刻望向洪光宗,只見洪光宗面露微笑,證明他們確實早已經做好準備,這下子可不好應付了。

宋偉富第一個盤問郭宇,他問道:“郭宇是吧?我問你,你們拘留趙明的時候,對他做了些什麽?給我仔仔細細地從實招來。”郭宇是三人中最爲健壯的人,但至今卻沒有開口作過供的人,所以宋偉富想從他身上套套口風,也能夠知道到底他是怎樣的人,有沒有破綻能夠從他身上發掘。

郭宇徐徐地説道:“我們扣留趙明后,將他留在牢房内盤問。我們已經有了所有證據,但他卻還嘴硬不承認,我們拿他沒法子,只好將他留在牢房内扣留一個晚上。”

宋偉富冷笑道:“盤問?是逼供吧!大家都能夠看到趙明身上的傷痕吧?在他離開家門的時候,他是沒有一絲傷痕的,但就在他墜樓后,你們都能夠看到身上多了許多傷痕,這證明什麽呢?證明了趙明在牢房中是被逼供的,這些傷痕説明你們不是在盤問,簡直就是屈打成招!你還有什麽話説嗎?”

郭宇申辯道:“我們盤問犯人多少都要用一點刑具,否則這些犯人嘴巴硬,怎麽能夠問出東西?這些都是很普通的事情啊!”宋偉富眉頭緊皺,從各人神色觀察看,郭宇說的事情確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他心中暗忖:“原來這個年代真的這麽野蠻,比七十年代的香港還要可怕,在獄中毆打犯人並不是什麽犯法的事情。”

但宋偉富畢竟腦袋靈光,立刻抓起郭宇粗壯的手臂説道:“你們看,郭宇的手臂多麽粗壯?他口中所說的用一點刑具,對犯人能夠造成多大的傷害呢?從趙明身上的傷痕就能夠得知了!”

洪光宗揮動扇子,搖頭道:“宋狀師,你是第一天知道衙門怎麽做事情嗎?盤問犯人的時候,官差不多不少都要給這些嘴硬的犯人一點顔色瞧瞧,這是各個衙門都會發生的事情,你專門追究這點也沒用。”

宋偉富知道這時代實在野蠻,這點確認無法定他們的罪,唯有轉向吳叔説道:“吳叔,我想問你,趙明身前究竟受了多少傷?”

吳叔説道:“除了他的手腳骨折是死後造成以外,其餘的傷痕都是生前造成的。”吳叔說的這一番話頓時引起聽衆的譁然。

肅大人趕緊拍打驚堂木叫衆人肅靜,而宋偉富繼續説道:“大家都看到了,趙明身上多処的傷痕,試問一個人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后,又怎麽還有能力逃脫牢房而爬到二樓去跳樓自盡呢?”這個觀點一出,所有聽衆都紛紛點頭覺得宋偉富說得有理。

但洪光宗卻不這麽認爲,他立刻搖頭説道:“這可不能夠這麽說,宋狀師,各人的體質不同,你可要知道趙明是一個受過訓練的官差,所以他的體力比尋常人好。你又不是他,怎麽知道他在臨死一刻不會奮力爬上二樓而墜下呢?”洪光宗說得雖然不成理由,但卻又沒有什麽證據能夠駁倒他。

宋偉富眉頭一皺,道:“這很簡單,我們就問問吳叔作爲仵作這麽多年的經驗來判斷。”

洪光宗哈哈大笑起來,道:“吳叔是你的人,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和他串通起來矇騙所有人。我看他剛剛作的推論也可能有問題,大人,我要傳召另一位仵作來檢查。”肅大人覺得有理,立刻點頭道:“傳吧!”

洪光宗立刻吩咐人去找來了一位男人進入公堂。只見這人身段頎高、英姿颯颯,滿頭白髮,就連眉毛都是白的,雙目有神,臉上皺紋卻並不多,難以估計其人的年齡,但估計他的年齡至少是在四十到六十之間了。

這人一進入公堂就跪下來跟肅大人行禮,道:“草民陸英拜見大人。”

肅大人點點頭道:“嗯,陸英,洪狀師說你是仵作,你且來看看這屍體上的傷痕到底是生前造成的,還是死後造成的?”陸英應諾一聲,立刻站起前往觀看趙明的屍首。他看了半晌,就立刻做出了定論,道:“大人,他身上的傷痕都是死後才造成的,估計是在墜樓時所造成的傷勢。”

宋偉富冷冷地説道:“死後造成的?這真是可笑得很,墜樓會造成這樣的傷痕?這些傷痕很明顯都是被虐打的!”

陸英不屑地瞥了宋偉富一眼,轉向肅大人道:“大人,此人的一些皮外傷確實生前造成的,但身上許多淤青卻全是死後造成的。所以如果只是單純的皮外傷的話,他絕對還有行動的能力。”

洪光宗立刻接口道:“大人,陸英是在南京的一個聞名遐邇的仵作,他說的話絕對可信。相反之下,這個吳叔嘛!嘿嘿……”洪光宗顯然早已經料到宋偉富會找仵作來作供,所以早已經有所準備。

吳叔立刻站起來,走到了陸英面前,問道:“你難道沒有讀過宋慈的《洗冤集錄》?居然不懂得分辨死前或死後的傷痕?”

陸英冷笑道:“我當然讀過,肯定比你精通,而且我是南京的仵作,我說的話就是證據。”

吳叔還想繼續分辨,但洪光宗卻已經搶先説道:“大人,陸英是南京城裏謝大人的學生,他說的話和學識,肯定是有一定的根據。”

吳叔嘆息道:“我雖然沒有什麽大人作爲老師,但我的老師就是宋慈提點刑獄師。”

宋偉富立刻説道:“大人,吳叔所作出的推論全都有根有據,相反的,陸英只是靠嘴巴說說而已,他的依據是什麽呢?就憑著是謝大人的學生,說的話就算有依據?這是什麽道理,説不過去啊?”外頭聽審的也紛紛鬧哄贊同宋偉富說的話。

肅大人卻知道謝大人在南京的名聲和地位,他也不敢間接或直接得罪了謝大人,唯有説道:“現在雙方各執一詞,我看就根本無法判斷到底傷痕是在生前還是死後造成的了,所以今天就審理到這裡結束吧!你們雙方再去搜集證據,明日再審!”肅大人深恐在公堂上越和這個陸英審理下去,萬一有什麽地方得罪了謝大人就糟糕了,所以趕緊賣個帳給他,早點結束這堂為妙。

宋偉富雖然心中不服,但卻也不能夠做些什麽,他明白權貴在這個年代是非常嚴重的問題,沒有人會去淌這渾水,只好隔日再努力了。

隔天一開堂繼續審理時,昨天的一干人等都早已經宣召進來,包括吳叔和趙明的屍體,這能讓所有人省卻不少時間。

宋偉富一開堂就立刻説道:“大人我尚然對陸英的話存有疑問。雖然我不是趙明,所以我不知道到底官差有多大的能耐,但我想就算其他官差在受到了這樣的皮外傷后也確然會失去行動能力!”

洪光宗還沒有答話,曾牛倒卻先笑道:“真無聊,我們三個人都有受過這樣的訓練,對我們來説就算受了這樣的皮外傷,依然也能夠有能力行動自如。”這時洪光宗的臉色鐵青,狠狠地盯著曾牛。

宋偉富立刻察覺到了他們的破綻,道:“空口無憑,我想大人批准做個試驗。”

肅大人問道:“什麽試驗呢?”

宋偉富説道:“既然曾牛等人均說自己能夠在受到這樣的創傷后還能夠活動自如,我就要他們受同樣的創傷,然後看他們能不能夠登上二樓!”這句話一出,曾牛、杜廷鳴和郭宇的臉色都青了。曾牛自知說錯了話,低著頭不敢和兩人對望。

肅大人沉思了半晌,道:“你說的也有點道理,那麽爲了證明洪狀師的說法……”曾牛、杜廷鳴和郭宇的臉色立刻大變。杜廷鳴立刻阻止大人說下去,趕緊接口説道:“大人,這萬萬不得。”

宋偉富立刻譏笑道:“怎麽了?剛剛曾牛才誇下海口說你們都承受得了,現在爲了你們的清白,你們也不甘作這樣的實驗嗎?”

洪光宗唯恐三人說多錯多,立刻接口答道:“杜兄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宋狀師你可要知道,他們能夠承受和他們願意幫助你證實你的論證是兩回事。你想要證明一個人在受了這樣的傷后就不能登上二樓,那麽就該你的人來作實驗,而不是拿我們的人來做實驗。”

肅大人連連點頭道:“洪狀師說的也有道理,你應該自己找人作實驗。”

宋偉富笑道:“那麽是不是我做的實驗你們就信服呢?”肅大人向洪光宗投以詢問的神色,洪光宗別無選擇,唯有點頭示意。

肅大人立刻説道:“好,只要你提得出證據,我們就信服。”

宋偉富笑道:“這太簡單了,大人,根本不需要做這麽多實驗,我就拿我自己來作爲實驗品就行了。”

洪光宗問道:“你打算怎樣拿自己做實驗?找人抽打你自己嗎?”

宋偉富搖頭道:“不需要,我只要雙腿受了和趙明同樣的皮外傷后,我就已經無法正常走動了。”

洪光宗嗤之以鼻道:“荒唐,你只靠說的怎麽證明?”

宋偉富反駁道:“你又不是我,我當然最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了。而你看,我和趙明的身材似乎也差不了多少,兩人的體質當然相去不遠,所以我能夠證明自己無法承擔這樣的傷勢,那麽他也不行。怎麽了?剛剛你還說只要我提得出證據,你就採信,現在卻不信?如果你不信,那麽就拿你的人來做實驗啊!”宋偉富指著三個嫌犯,指得他們三人連連躲開。

洪光宗自知拗不過宋偉富,只好攤手説道:“好,就算你說對了,受了這樣的傷是無法行動的,就算如此,你想證明些什麽呢?”

宋偉富冷笑道:“如果證實我說的話是對的,那麽這個案件就大有問題了。”

肅大人點頭說道:“那麽宋狀師,以你的看法,這案件到底有什麽問題呢?”

宋偉富道:“正如我剛剛所說的,趙明沒有能力登上二樓的話,他就無法自盡。也就是說這案件不是什麽畏罪自殺,而是某些人蓄意的安排,以傷害他人身體導致死亡來判才對!”

肅大人跟不上宋偉富說的話,再問道:“傷害……身體……導致死亡?那是什麽?”

宋偉富解釋道:“也就是謀殺,大人。”此話一次,全場譁然,這可說是這案件的一個大突破。因爲洪光宗說得合情合理,人人都認爲趙明是跳樓自盡的,但此時聼宋偉富做出這樣的判斷,全然推翻了洪光宗的推測,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就連原本捂著的鼻子也松了下來,忘了現場彌漫著的屍臭味了。

就連肅大人也感到驚訝,問道:“謀殺?那麽趙明是為誰人所殺,事情經過又是如何呢?”

宋偉富打開扇子,不疾不徐地説道:“很簡單,大人,你能夠看到趙明腳底嗎?”宋偉富走到屍體旁指向趙明的腳底,肅大人撐起身子瞥了一眼。只見趙明的腳底一層灰白色,而且腳下長了不少粗繭,此外並無特異之処。

肅大人應道:“看到了,有什麽問題嗎?”

宋偉富笑道:“問題就在他腳底爲什麽會是灰白色呢?大人,因爲近期來衙門正在修葺,而趙明的腳就碰巧踫到了油漆。而經過我細心調查后,當時修葺的地方在右首,在擺放油漆的地方還能夠清晰地看到趙明的腳印,但腳印就只在這裡消失了,之後趙明是怎麽登上二樓而墜下呢?”

宋偉富轉向曾、杜、郭三人,讓三人心理增加了一點壓力,然後森然説道:“很明顯當時趙明是被人給擡起來,登上二樓而扔下來的。因爲當時竹梯是在右首,兇徒是在右首登上的,他必須在左首扔趙明下來,那麽就算下方集聚了人群,他也能夠從右首的梯子逃走。可惜,他們少算了一點,那就是趙明腳下的油漆印,如果趙明登上屋頂后,爲什麽屋頂完全沒有留下一點腳印呢?”宋偉富一口氣說完,三個嫌犯已經欶欶發抖了。

洪光宗卻在這時大笑起來,道:“宋狀師真是想象力豐富,其實你不知道,曾牛每天都會上屋頂清理污跡,所以屋頂上沒有腳印留下是很正常的。再説,趙明的腳在什麽時間踩到油漆誰也説不清,也許他等到漆干了再走呢?”

宋偉富笑道:“我早料到洪狀師會這麽說了,任你千算算,你算漏了一樣東西。

洪光宗冷冷説道:“我號稱屈指神算,你敢說我少算了?”

宋偉富道:“不敢不敢,那就也許你忘記了屈指來算了,你可看漏了趙明跌死的現場,在現場可留下了趙明腳下的一點漆印呢!”

洪光宗搖頭道:“這不可能,趙明是死于頭部受創,如果他是頭先落地,那麽他就不會留下腳印了。

宋偉富道:“所以我說,你們都錯了。這個時候就要讓吳叔來説說了,請吳叔來説明一下吧!”

吳叔依然跪著,説道:“大人,經過小人的觀察,趙明是死于頭部受創,但從傷口看來,這並不像是撞傷的,而是被某些硬物鈍器所致,所以其實趙明早在墜樓前就已經死了。

宋偉富拍手道:“大人,你也聽見了吧?趙明早在墜樓前已死去,這證明他是在死後被人給扔下樓去的。而鈍器是什麽呢?我們推測了很久,終于想到了一個鈍器能夠造成這樣的傷口。”這時洪光宗以銳利的目光盯著三個嫌犯,顯然他也不知道趙明是在死後被扔下樓的。

肅大人饒有趣味地問道:“是什麽東西呢?”

宋偉富拍了一下手掌,道:“阿林,進來吧!”阿林立刻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而且手中拿著兩樣東西,其中一個是一把非常普通的刀,而另一個則是一件衣服。

宋偉富説道:“大人,這把刀是官差使用的刀,而你能夠清楚看見刀柄后是非常堅硬的,而且上面沾了血跡。就是這把刀柄將趙明給殺害了。而這是誰的刀呢?各位肯定猜不到吧?這是曾牛的刀!”全場又是一陣譁然,這場官司可說是精彩連連。

洪光宗卻冷冷説道:“曾牛是一個官差,刀柄上有血又有什麽問題呢?”

宋偉富笑道:“我早知道洪狀師是不會對這樣的推測滿意的,那麽我再擧另一件證物,就是這件衣服。”他向所有人展示這件普通的灰色上衣衣服,而這衣服有一個角已經被撕破了。宋偉富續道:“你們都能夠看到這衣服的一角破去了,而我手上有一塊破布。神奇的事情就在這裡,我將這塊布和這衣服湊在一起。你們看,恰好就拼成一件完整的衣服了!而這件衣服是誰的呢?是郭宇的,而這塊破布是趙明手中緊緊握著的。這説明了郭宇就是那個扔趙明下樓的人,你們看他的身體健壯,三人中也只有他能夠擔當這任務,而且在他背上趙明時,趙明尚有一口氣緊緊抓著他的衣服。雖然趙明在被扔之前死去,但他的手已經緊緊抓著了郭宇的衣服,所以在郭宇扔他下樓的時候,衣服被撕破了!”這推測一出,全場都是譁然聲,這官司真是高潮迭起,就連肅大人也忘了拍打驚堂木,只是聼著宋偉富發表言論而已。

洪光宗的臉色有些鐵青,他哼一聲,道:“這些都是你的推測,衣服能夠在早前就被撕破了。

宋偉富笑道:“哈哈……洪狀師真是不簡單,面對這麽多的證據都依然堅持一切都只是推測,當初你的論據何嘗不是推測,結果現在倒是我的推測比你合理多了。

洪光宗還想反駁,宋偉富立刻制止他,道:“我還有一樣證據沒拿出來呢!”所有人都屏息靜聽起來,而三個犯人更是差點呼吸停頓,而且汗水涔涔而下,他們開始感到恐懼了。

宋偉富轉向杜廷鳴説道:“你的腰牌呢?你不記得在哪裏了吧?”說完這話,他立刻轉向肅大人面前大聲説道:“大人,這是我在趙明身上發現到的遺書和杜廷鳴的腰牌,裏頭清楚寫出杜廷鳴三人就是兇手的事實!”

杜廷鳴立刻站起來喝道:“不可能,我們殺了趙明后,我的腰牌都還有在!怎會在他屍體上找到?”這話一出,洪光宗立刻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心中嘆息大勢已去。

宋偉富倒是一臉得意地轉過頭來對著杜廷鳴,笑道:“是的,我承認我剛剛說的是錯的,腰牌不是在趙明身上發現的,他也沒有寫遺書,因爲他也不識字。但剛剛你卻承認了你們的罪名。我想,再也沒有人會懷疑我剛剛所展示的證據了吧!這一切都合情合理,當天趙明死的時候,你們三人也一起值班,也就是說你們沒有不在場證明。然後不論從驗屍的結果來看、現場環境和所有證據湊在一起,你們都是兇手。”宋偉富越說越大聲,到最後“你們都是兇手”時,簡直聲音震撼了公堂内外,六個字説來威嚴而充滿了一種無可抗拒的力量,不怒而威,實在讓人感到佩服之至,這儼然就是一個大律師的風範和氣度。

過了一陣子,肅大人才總算從陶醉中囘過神來,問道:“洪狀師,你有什麽要補充嗎?”只見洪狀師搖搖頭,顯然他的氣勢也已經被宋偉富給壓了下來,完全沒有半分鬥志了。而三個犯人面如死灰,居然連叫饒命的氣力也沒有了。

肅大人立刻拍打驚堂木,判道:“杜廷鳴、曾牛和郭宇,三人以殘酷的手法謀殺趙明,證據確鑿,罪不可赦,所謂殺人填命。本官判處三人秋後處決!退堂!”驚堂木一拍下,全場掌聲擂響,説明了這場官司的精彩程度。


這官司的結果是大快人心的,但倘若這官司沒有宋偉富的出現,結果趙明就會死于畏罪的污名。所以說,有時候正義確實還需要一點際遇,若不是宋偉富想要一舉成名,他又怎會接這樣的官司,伸張正義呢?

文:息景生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