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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8月22日星期三

4.


            作戰開始了兩個星期,在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時間,我每天都來到這裡的餐館吃晚餐,結果不到一個星期,我對這裡的菜單已經了如指掌,而且老闆娘還真的已經認識了我這個常客,再加上我那善於攀談的嘴巴,很快我們就熟悉起來,偶然她還會坐下來和我攀談兩句。
            “今天又是一個人嗎?”老闆娘看到我一進門口就這樣問道,這個問題她自從有和我談話開始就變成了一種進門開場白。
            “嗯,剛放工啊!”我也非常熟練地回應這個問題。
            “今天要吃些什麽?”因爲我是熟客,而且不是普通的熟客,而是連續出現的熟客,估計如果那個女生沒有出現的話,我還會繼續像連環殺手一樣固執地做著同一件事情,只是我所做的事情並沒有違法,而且還帶著濃濃的浪漫氣息。
            “今天就……雞排飯吧!還有檸檬茶。”我根本也不需要菜單就能夠說出裏頭有些什麽食物,因此點菜異常方便,老闆娘就直接幫我寫好,接下來就是找一個角落能夠非常清楚地觀看到這閒餐館的各個角落,好讓每一個進來的人都逃不過我的視線範圍。
            我相信一句話,那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這皇天還真的是公正啊!我吃了兩個星期這裡的晚餐,好不容易才等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餐館門前。那飄逸的髮梢、白皙的皮膚、那婀娜多姿的身段、還有那稍微突出的兔子牙……咦,不對啊!這不是我的夢中情人啊!原來這是那三個小嘍囉中的其中一個——恐怖的保險女。而後面還有兩個人,一個高高瘦瘦,一個矮矮胖胖……就是少了一個最重要的人物!天啊!你爲什麽給了我一台性能最好的計算機,但沒有給我最重要的電池啊?
            算了,就算沒有遇到她,從她朋友開始,應該也會有機會慢慢認識她吧!
            結果她們一進門口,那個保險女就已經注意到我的存在,想不到我坐在旮旯也依然散發出如此耀眼的魅力,令人不得不留意到我。
            保險女立刻張大了口,叫道:“我的保單!”我聼得莫名其妙,趕緊往后望去,看看我是不是坐到了什麽東西,難道她的文件被我坐在屁股下嗎?望了一望,伸手摸了一摸,沒有任何東西,證明我確實沒有偷了她的東西,干嘛她這麽緊張呢?
            她甚至沒有點菜,立刻走向我,問道:“你就是那個還沒有買保單的學長吧?怎麽你沒有聯絡我啊?”我聼得一頭霧水,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當天她似乎有給我一張名片,但我居然完全忘了,這時我甚至想不起來那張名片被我塞在那一個角落了。
            我只好傻笑地答應:“哦!是噢!我一直都想找你的,只是沒有時間而已,還好這麽巧在這裡遇到你。”
            這時老闆娘突然殺出來,問道:“不會啊!你每天這個時間都來這裡,怎麽會沒有時間?而且這不是剛巧吧?你都已經連續兩個星期來這裡吃晚餐了,難道你……”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老闆娘露出很賊的笑容,往後會更多……
            我不明白老闆娘這賊賊的笑容是什麽意思,問道:“我什麽了?”
            老闆娘裝起名偵探柯南的樣子,指著保險女說道:“我表妹也是兩個星期沒來,時間上的吻合,難道你特地來這裡是爲了等我表妹?”我冷汗直流,難怪人家都說女人的直覺很厲害,這個老闆娘的推理加上直覺更加強,只是她搞錯了對象,我等的是她表妹的朋友,而不是她表妹。
            當下我也使出了一招男人最終極的招數——耍賴:“不是不是,你別誤會,我是欣賞老闆娘你們廚師的廚藝啊!這裡的美食讓我流連忘返,甚至令我差一點就有了想搬來隔壁常住的念頭,好讓我能夠整天來這裡用餐……”打死不認,男人的終極招數!
            老闆娘再次賊笑,道:“好啊!那麽你每天還會再來嗎?”
            我拍胸口,點頭道:“當然了,我接下來每天還是來!”
            老闆娘笑道:“好啊!別食言就好了。”突然閒,我感覺到自己好像受騙了,這老闆娘好厲害,居然打蛇隨棍上,難怪她這裡的常客這麽多,我懷疑都是被她給套來的。
            沒法子,男兒漢一言九鼎,我惟有遵守承諾,至少接下來一個星期都來就算了,但今天必定要完成我的壯舉——拿聯絡電話,當然不是保險女,而是我的回憶。
            保險女不理會老闆娘詐騙我的過程,因爲她對我似乎虎視眈眈,從她那充滿貪婪而深邃的眼神中,我看見了她正準備蠢蠢欲動地打算進行另一宗詐騙案的動力。她的朋友都很識相地在一旁的桌子坐了下來,然後開始聊天,不再理會周遭的一切。
            保險女一點也沒有詢問的意思,直接拉了椅子坐在我面前,第一句話就是:“姓名、年齡、工作、地址、薪金、婚姻狀況。”接下來的畫面確實有點悲壯,我實在不敢敍述出來,因爲她的語言字句好像機關槍一樣,不斷猛烈射擊。我只記得她依稀向我提供了一個儲蓄保,而我只有猛點頭的份兒,因爲這個時候我再次看到了門口出現了讓我感到熟悉又充滿回憶的身影,這下我才發現爲什麽剛剛會將這個保險女和她搞錯了,因爲她們的身形還蠻接近的,只是我的回憶當然比較漂亮突出了。但讓我感到噁心的是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男生,那張嘴臉簡直就是一副欠扁的樣子。
            實在不出我所料,那個男生是跟我的回憶一起來的,因爲我已經聽到了胖妹在向他們招手,叫道:“哥!盈彬,這邊,這邊。”原來這個欠扁男就是她的哥哥,兩人看起來還真不相似,她哥哥並不胖,雖然樣子非常欠扁,但雙目有神,應該是屬於那種聰明又狡猾的反派角色。而我的回憶,原來她的名字是盈彬,好好聽的名字,實在人如其名。
            盈彬看見了她們,微笑地走了過來,問道:“可莎呢?”胖妹指了一指我和保險女的方向,看來這個保險女就是可莎了。
            可莎一直都問我許多問題,我也忘了到底我回答了多少個問題,因爲這個時候我的注意力都只集中在盈彬身上,當然還有她身邊那長著一副欠扁面孔的男生。
            突然可莎說了一句話喚醒了我:“25分鐘。”
            我莫名其妙地問道:“什麽25分鈡?”難道我竟然盯著盈彬看了25分鐘而不知曉嗎?沒這麽誇張吧?
            可莎看著我,道:“我是說這首歌曲。”原來她說的是正在播著的MLTR25minutes,這首歌是不錯,但悲情的歌曲實在不適合性格開朗的我,尤其是在看著情敵的情況之下,我更不想要接觸到這類歌曲。
            經過了我仔細地觀察,那個欠扁男確實是我的情敵,因爲從他的行爲舉止,實在不難看得出來他對我的回憶虎視眈眈,這可不太妙,有言道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叫春……是叫春嗎?感覺怪怪的,但這是高鑫教我的中文,我承認我的中文程度不高,而他也整天教我一些非常雞歪的中文,導致我的中文水平也歪歪的。
            我並沒有對可莎說的東西特別在意,只是含糊答應她:“嗯,那……還有些什麽東西嗎?
            可莎搖頭道:“基本上完成了,那麽下次我就幫你做一個保單,你簽名就行了。”
            我胡亂點頭,這個時候那個欠扁男居然非常親近我的回憶,距離不會超過三公分,這真是非常過分的距離,雖然這只是手臂與手臂之間的距離,但卻已經嚴重玷污了我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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