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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8月30日星期四

5.


            “手臂與手臂之間的距離是表示一個男生和女生之間的關係圖啊!”高鑫好像世外高人一樣地為我解釋。我們每次有什麽事情要討論的時候都會來到公司的茶水閒,當然只有在工作時間如此。
            “爲什麽呢?手臂之間的距離有這麽重要嗎?”我充滿狐疑地問高鑫,畢竟他是一個情場鬼見愁,他的意見應該多少有一些根據。
            “當然,你沒看過《讀心術》這部電影嗎?裏頭說的是一種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如果有一個人對你的防備心非常重的話,他是不會讓你靠近他的。而這個欠扁男已經和她達到少過三公分的距離,證明他們的關係已經非比尋常了。”高鑫好像正在做解讀一樣,但他的每一句話對我來説都是一種打擊。
            這時纖兒走了進來,我立刻湊前去,打算作一個實驗來證實高鑫說的理論。結果纖兒似乎當我是透明的個體,不閃不避地站在原地,看著我問道:“怎麽了?”這個時候我和她之間的距離只不過是兩公分左右,我說的是鼻子與鼻子之間的距離,也就是說我們之間的嘴唇最多只有四公分而已。
            我們對峙了兩秒半,我轉頭問高鑫道:“爲什麽纖兒沒有避開的?”
            高鑫搖頭道:“老兄,這只有兩個可能性,一就是她對你絕對信任;二就是你對她而言完全沒有威脅感。”
            我主動後退,望著纖兒,問道:“是這樣嗎?剛剛我這樣突然趨前過去,你不會感到什麽不適嗎?爲什麽你不迴避呢?”
            纖兒看了我一眼,輕蔑地説道:“怕什麽?難道怕你會吃了我不成?這又是那個高鑫教你的東西是吧?
            高鑫趕緊搖頭道:“這可就冤枉了,我可是依書直説啊!這理論可不是我發明的,是心理學上的至高精華!”
            纖兒不解地問道:“什麽心理學的至高精華。”高鑫將剛剛的理論重敍了一次。
            我問道:“那麽……你對我是因爲哪一個原因呢?”
            纖兒看著我,噗哧一笑,道:“你啊?說實在的,你真的是那種對我來説一點威脅力都沒有的人,就算跟你同床共枕,我也不會覺得有危險的那種男生。”
            高鑫搖搖頭,走到我的身邊道:“兄弟,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倘若在遠古時代,你算是一位真君子,柳下惠,流芳千古。但今時今日的再世柳下惠在女人眼裏是一種懦夫的行爲,也就是說你給她們的感覺,不算是一個有性能力的男人。可悲呀!可悲……”
            我聼了纖兒說的話,早已經感到晴天霹靂了,一個女生這麽說,似乎正在歧視一個男生沒有勇氣,甚至歧視一個男生沒有正常的性能力,這豈不是一個大恥辱嗎?再加上高鑫的註解,我實在想要一頭撞向牆壁,了解一生算了。
            “唉呀,誰說的?你應該換另一個角度想,這是證明我對你的信任,也就是我相信你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男生,才敢和你同枕共眠。”幸好纖兒說著這樣的一句安慰話,否則我真的要撞墻了。
            “那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而我卻沒有你想象的這麽有自製能力呢?”我充滿好奇地問道,確實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天,我捨棄了女人對我的信任而選擇了男人的天性時,我會轉身便成一個禽獸不如的人狼嗎?
            “嗯……到時……也許我會say yes噢!哈哈!開玩笑而已,等有這樣的一天再説吧!”纖兒帶著一種狡黠的笑容去拿溫水,女人還真的是捉摸不透的動物啊!那麽我該怎麽辦呢?我縂不能夠突然去親近我的回憶吧!根據高鑫分析,如果我像剛剛對纖兒那樣去對付其他女生,有90%的機會被賞耳光和被當成變態。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這天下午我接到了一通不可思議的電話,號碼沒有顯示來電者何人,而且號碼組合非常陌生,肯定不是我所認識的人。
            電話接了起來,這時纔是讓我感到最爲震驚的時刻,裏頭傳來一種暖綿綿的聲音:“是道光嗎?”這是一把純正女人的聲音,而且從電話裏頭聼來,肯定是一個正妹!
            我受寵若驚地説道:“是的,我是,不知道你是……?”
            “我是可莎啦!你今晚會去我表姐那邊吃飯嗎?”
            “可莎?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號碼的?”
            “你忘記那天你跟我買一個儲蓄保了嗎?那個時候我有跟你拿電話號碼的。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哦哦,那有?我記得,但保單多少錢了?”說實在的,我是壓根兒沒放在腦子裏面,就算你剖開我的腦,我相信一點當時的記憶都沒有。
            “你還說沒有忘記?就連保單多少錢都不記得了,你今晚有沒有去我表姐那邊吃飯啊?”一開始的暖綿綿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耐煩的語氣,這也難怪,是我不上心的緣故。
            “有有,我說過接下來都會去啊!我從不食言的。
            “那就好,那麽今晚記得帶兩百塊錢過來,我幫你正式落保,以後每一個月都是一百塊錢而已。”
            “哦哦,你今晚會過去嗎?一個人還是和那天的朋友?”
“那天的朋友啊!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那麽今晚見!”實在太好了,想不到機會居然找上門來了,今晚決定和高鑫一起去那邊吃飯,然後詢問高鑫的意見。
我將這個計劃說給了高鑫知道,高鑫聼了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淡淡地説道:“沒問題,反正有人請客。”
“有人請客?”
“要不然?你要我這個住離你傢遙遠的人跑去那邊吃飯,而且還要當你的軍師謀士,沒有叫你三顧茅廬就算好了,請客難道不應該嗎?”
“啊!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結果今晚還沒有見官,我必須被打三十大板了,保費加上晚餐,可重本得很啊!其實一餐飯不會拿人命,但高鑫總是喜歡點昂貴的東西吃,所以縱然不死,也半殘了。
今晚我和高鑫兩人來到了餐館,我依舊選擇了那個常坐的位子,老闆娘一看到高鑫這樣的帥哥,居然也立刻興奮起來問道:“哇!今天還帶這麽帥的朋友來啊?要吃些什麽啊?”帥還真的不一樣啊!
高鑫點了羊排,確實是這裡最貴的餐點了,而且還點了一杯特殊飲料——“情人的眼淚”,他不知道我看了價錢后真的是要落下男兒的眼淚了。
事後我有問老闆娘,爲什麽情人的眼淚這麽貴。老闆娘賊笑地説道:“如果是女朋友點的話,男朋友看到這個價錢時,就會流下情人的眼淚啊!”原來如此,但我的情況特殊,是高鑫點的飲品,所以對我來説應該是“無辜的血淚”才對,真是悲壯啊!
時間到了,但人物還沒有出現,沒法子,我想這都是女生的通病,總是要遲到一下才能夠充分凸顯出她的性別,不然的話人們可能會懷疑他們是變性人。
和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小時,盈彬和可莎的身影才出現在門口,當然還有那兩個小嘍儸,唯獨不見那個欠扁男。我立刻用手肘戳了高鑫一下,道:“嗱,她們來了。”這時高鑫正吃著他的羊排,完全無暇理會我,聳聳肩膀道:“別急啦!她們不會這麽快跑掉的啦!
可莎同時也看到了我,徑自走了過來,但當她看到高鑫的背影時眉頭皺了一下,遲疑了那麽半秒才繼續向著我們走來。
“怎麽了,帶了一個帥哥過來?”可莎瞟了高鑫一眼,露出微笑,看來帥還真的是有一定的功效的。
高鑫立刻發揮他那浪子的不羈性格,將刀叉輕輕放下,然後非常嫺熟地做出了一種淡雅的風範,望著可莎,點頭説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請隨便坐吧!”雖然說隨便,但他已經先將身邊的椅子給拉了開來,這是一種無聲的邀請。根據高鑫說,這是一種潛意識暗示,大部分的人都會自然而然地坐在他拉開的位子。
可莎當然也不例外,她坐在高鑫身旁,但卻對著坐在面前的我説道:“這是我幫你做的保單,你看看吧!我可以再跟你講解一次,你的朋友不會介意吧?”
我都還沒有答話,高鑫已經搶白道:“當然沒問題,能夠聼你講解,也算是我餐后的甜點。哈哈……開個玩笑而已,你們繼續吧!”這些話早在十年前的話就能夠橫掃少女的心,但現在人總會覺得這些奉承的話是胖子打針效應,只會讓人感到肉麻無趣,所以他多加了後面的開玩笑來掩飾這種肉麻效果,但前方的言論還是會在無形中融入對方的内心,果然是高手!
我當然也必須看一看這些文件内容,雖然大部分我也不太懂,所以可莎就一邊解釋,我一邊心不在焉地聼著,因爲這個時候,那個欠扁男到了。他居然涎皮賴臉地坐在盈彬身邊,这簡直就是牛糞和鮮花的比照啊!
突然閒,高鑫非常滿足地發出一聲讚嘆:“啊!吃飽了!這閒店的東西真是不錯啊!你沒有介紹錯!”當然,你這一餐吃了我四十多元啊!老兄!這可是我三天的晚餐啊!
所謂吃飽思婬慾,孟子這句話應該就是形容類似高鑫這種人,他開始橫掃整個場所,立刻就看到了盈彬那一座,然後他露出了一種疑惑的表情。糟糕!該不會是……我的盈彬曾經是他的女朋友吧?又或者……他看上了盈彬?
結果高鑫站了起來,大步走向那座,這個舉動不禁令我感到吃驚,就連可莎也感到莫名其妙地看著高鑫的舉動,他不是這麽猖狂吧?
想不到高鑫走到那一座,最先叫出來的名字居然不是女性的名字,而是男性的名字:“嗨!洪忠漢,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你了!”
那個欠扁男擰過頭來,望著高鑫,高聲呼叫起來:“高鑫!你這個情場鬼見愁!怎麽會來這裡的?
高鑫哈哈大笑,立即就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道:“我朋友介紹我來這裡吃飯的,坐在那邊的就事我的朋友。真是好久不見啊!”接下來他們就非常熟稔地攀談起來,看來是故知啊!這下子可糟糕了!難不成招徠的打手便成了打自己的拳手嗎?而且還是高鑫這個情場的重量級選手,這可不是閙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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