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悬疑的死状

我仿佛全身都浸在冰水一样，觉得这实在太突然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呢？阿雯死了？阿雯怎么会死的？怎么会这么突然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才这么几天，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在我身边？
我的脑袋想不了这么多，但却无法停止去思考这许多的问题，但却都得不到答案，只剩下一堆疑团。
我在公路上奔驰，不一会儿就去到了阿雯的住处，飞快地奔上公寓。当我来到了阿雯的住所时，门外站满了左邻右舍，一些三姑六婆在那边窃窃私语。这令我的心骤然结冰，因为会引起这些人注意和所讨论的事情肯定不是好事，怎么说阿雯的确是出事了，我还是无法接受阿雯的所谓『出事』和死亡联上关系，我实在不想承认阿雯已经死了。
但当我看见了满面泪水的阿兰和表情严肃的警方人员时，我就知道阿雯真的出事了。而其中一名警员走向我，问道：『你是死者的什么人？』这时阿兰和其余的室友也在被警方问话。
我脸色惨白应道：『我是她的男朋友。』警员又问道：『最近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活着和什么人结怨吗？』
我看着警员，问道：『什么意思？阿雯到底是怎么会死的？』
警员看着我说道：『唔，说实在的，经过了初步诊断后，我们依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死亡的。』
忽然阿雯的其中一个室友摆脱了警员的问话，冲向厕所，接着传来了呕吐的声音。我留意到随着这个室友的行为，其余的人也同样有作呕的准备，而阿兰是第二个冲向厕所的人，之后还有几个人都如此，其中还包括了两位女警员和一位男警员。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觉得阿雯的死肯定不简单，我询问道：『我可以见见我女朋友吗？』
那位警员听见了我的要求，面色也变得凝重，说道：『是可以的，但我劝你最好不去看比较好，而且还要小心不要破坏现场环境。』我哪会去理会这位警员的劝告，我当然走进了驻留了最多警员的房间，也就是阿雯的卧室。
我一走进去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而阿雯的尸体还躺卧在床上，但床褥床单都是赤殷殷渗透了血迹。我慢慢走近，心也激烈地在跳荡。这个时候法医在检查阿雯的背部，所以我还没有看见阿雯的容貌，我多么希望反过来时并不是阿雯的脸。
岂料法医突然将阿雯的身子放下，正面刚好朝上，我顿时吓得踉跄后退，还好有人从后方搀扶着我，否则我可就要跌下去了。我回过头才看见原来刚刚劝我不要去看阿雯尸体的警员一直尾随着我，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又再度将视线转回阿雯的尸首上，我明显感到我全身的细胞都在发抖，因为我的身子是颤抖得多么的激烈，汗腺也显得特别发达，但流出来的却都是冷汗，而且不分身体区域地沁出来，口唇也发干起来，不断咽着口水。脑袋热烘烘地一片空白，视线开始晕眩起来，我的胃也正在翻腾搅拌着，似乎就快要呕出来一样。
其实我所见的实在如我所希望的一样，我所看见的尸体并不是阿雯的脸孔，或者该说阿雯的脸孔已经血肉模糊，额头、眉宇、颧骨、颞颥、鼻子、面颊、上颌和下颌，甚至颈部都溶烂不堪，仿佛被人强行捏了之后扯下来的痕迹，就连牙齿都掉了许多颗，这样的死状当然让人心悸，而且可想而知当时有知觉的话会是多么的痛苦。所以我所看见的当然不算阿雯的面孔，已经在这个尸体上的面孔早已经找不到半分完整的皮肉。
看见了这样的惨状，我当然也无法抑制得住胸口的作闷翻腾，这种恶心的感觉直接影响了我整个人的情绪。突然感觉到喉咙有一个猛劲往上冲，我立刻甩脱了那位警员的双手，往厕所奔去，一到了马桶前，我就哗啦哗啦地将一些糊浆物和胃液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