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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20日星期二

第三章:兵马倥偬震云霄



范战豪气干云说道:“大丈夫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倘若你们一世为寇,死不足惜,何不与我干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呢!”
人人面面相觑,本是强寇,此时却要为民而战,这一下转变是在颇大。
廖高峰干咳了几声后,道:“今日范少侠不杀咱们,咱们的命就是你的啦!”
范战笑道:“好!那么我们就守住益州,不让蛮兵给侵犯!”众人并没有热忱,只是唯唯诺诺地应承了范战。
益州的情况日益消沉,官兵们几乎都没有斗志,只有范战一行人一直留意着蛮兵的举动。
终于在十天后,城门外积聚了数千名的蛮兵,为首的是一位蛮兵的勇士——木寇。这个人孔武有力、皮肤黝黑、双目有神,是在族群里的第一勇士,他祖先曾到中原学过武术,而且回到族群里自创一门霸道的刀法——趋汉刀法,顾名思义就是想要驱走汉人,自己做大。
木寇竖着一条长辫子,面庞扩大、厚唇,他拥有强大的膂力,手上握着家族特制的趋汉刀,此刀类似弯刀,但却比弯刀还要长、重和厚。他们一群人坦胸赤膊,骑着良驹,聚在益州城门下。
范战和益州各门派的恶霸也积聚城门下,却不见一个朝廷兵卒在战场上。
范战看着木寇,大声喝道:“你们这群蛮兵,休想犯我中原分毫!现在退兵,还未为迟也!”
木寇听罢大笑,道:“你们中原的汉人就只懂得吹嘘夸捧,才数百人就想吓唬我们千军万马?”说完后挥刀向众人喝道:“给我杀个寸甲不留!”整群兵马立刻骁勇地冲向范战一干人等。当下立刻扬起滚滚的沙尘,而蛮兵手上的兵刃闪耀着骇人的寒光。
范战一马当先,向千军万马奔去,蛮兵的冲势惊人,范战拉起自己的斗篷,往前一抛,斗篷立刻平面地展开。而范战便将斗篷扔向前方冲来的蛮兵。蛮兵们当然不当一回事,岂料斗篷临面,居然宛如一块钢板一样,将前方的蛮兵撞得东倒西歪,失去知觉。
原来范战将内力灌了进斗篷,令柔软的斗篷如同坚硬的钢铁一般,将蛮兵打得面青鼻肿,牙齿也落下了不少,在前方的更多昏死过去了。
而廖高峰等人并没有真正抗敌的决心,只等蛮兵冲来之时才反击而已,一来并没有违抗了范战的吩咐,二来若果败阵下来,他们也能够立刻打开城门投降,让蛮兵进入,将功抵过。
结果苦了范战一人在外抗敌,蛮兵人数众多,将范战团团围困在中央。范战回望廖高峰这等乌合之众,心知要靠这群人拯救益州实在是天方夜谭的想法,当下惟有靠自己的能力将这群蛮兵杀退。但凭他一人之力如何能够将蛮兵杀退呢?只有将木寇给挟持或者轰毙方可缭乱蛮兵的士气,无将领的军队就会失去战斗的意志而退兵。
因此范战必须想法子靠近木寇,才能够将他擒获而胁迫他下令退兵。只是奈何蛮兵人数众多,范战连连杀退了百多名蛮兵,却始终前进不了一丈,而他和木寇的距离可有三十来丈之远。
范战只好一边抵抗蛮兵,一边纵身跃起,踩向蛮兵的头和肩膀,施展轻功向前奔去。但奔走不到两丈蛮兵的刀枪又向他削来,他只好一个空翻,再落下蛮兵群中和他们厮杀。
眼看今日实在无法击退蛮兵,范战惟有一边溺战,一边思考如何全身而退,力保益州。就在范战苦苦思索之际,突然一个身穿士卒服装,背着弓箭的人从后方赶上来,他的身法比范战高明得多,竟然能够借着蛮兵的头、肩、兵器,在众人上方奔跑如飞,而且左右摇摆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这个士卒赶在范战前头之后,范战才发觉到这人的身法奇特,而且轻功之高,令范战大叹不如。而所幸此人应该是站在益州人民这一方,因为此时他正向着木寇的方向奔去,看来正是准备取木寇的性命。
但他的来势实在太显著,木寇等人当然有所防备,只是木寇自恃本领高强,依然坐在马上,握着驱汉刀等待着这个士卒的到来。
岂料这个士卒人还未到,却已经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搭上六石的大弓,一边飞奔,一边张弓搭箭对准木寇。手一放开,居然响出了惊人的嗤声,令人听了心里发寒,就连范战心中也暗暗心惊,此人的内功之高居然也不在他之下。
箭带着强蛮的劲力直射向木寇,而且顷刻便到,只是因为距离始终遥远,木寇虽然看不清楚,但却知道此箭的来势凶凶,立刻架刀乱挡。顿时“铛”一声,火花迸射,箭镞和驱汉刀碰触在一起,发出惊人的声音。驱汉刀更是被箭镞给击脱,直插进土。
木寇本自恃膂力过人,此刻挡驾之际居然将他的虎口给震裂流血,而驱汉刀更是被击脱手,此惊可不小。而且士卒依然在向他的方向奔驰,木寇被他一箭吓破了胆,赶紧拉马回撤,另一只手拿回驱汉刀,大叫:“退兵!”,蛮兵立刻鸣金收兵。
蛮兵退走之后,范战等人便回到益州城内,离开之际范战瞥见了那个士卒的长相。其人皮肤黝黑、体格健壮、人高马大,几乎和范战一样高大,相貌朴素端正、眉宇间有股英气、双目炯炯,显然武功深厚。只是从他的服饰看来,却不像是阵前兵,反而是一些低下的伍长(一伍五十人,而伍长就是带领着五十人的头领)而已。
范战向他作一揖,道:“多谢壮士搭救,益州百姓方可逃脱一劫。”
士卒作揖说道:“阁下严重了,国家有难、百姓受苦,在下只是略尽绵力而已。反而是阁下带领益州各门派的人马相助,实在感激不尽。”
范战瞄了廖高峰等人一眼,摇头叹息道:“贼性难移,这群恶霸始终不能为国抗敌,看来我也强留不了他们,惟有不让他们再为非作歹而已。”
士卒说道:“强寇毕竟性情恶劣,若要收服他们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范战问道:“不知阁下有什么好主意?”
士卒尴尬道:“在下才疏学浅,本是一个农民,怎么会有这样的脑筋呢?”
范战看这士卒的性情朴实,确实像是一个耕种的农民多于阵前杀敌的士兵。
范战问道:“但阁下的武功着实高强,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哪门哪派呢?”
士卒答道:“在下没有什么尊姓大名,贱名就有。姓陆,单名一个祯字。我并没有师傅,这些功夫都是一个老人家教我的,他不要我认他做师傅。”
范战奇道:“一个老人?那么他教你的武功是……?”
陆祯不好意思地说道:“据他说是叫‘蜈蚣腿’和‘沉海功’。”
范战听了吓一跳,问道:“蜈蚣腿和沉海功?听闻这两套武功是当年风独悠前辈的功夫……你怎么会……”
陆祯说道:“哦,当然不是风前辈授我功夫,而是一个老人家,我问他名字时,他总是说无名无名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范战更是一惊,道:“天啊!陆兄,无名并不是说他没有姓名啊!而是他的名字就是无名。他是江湖上闻名的无名老人啊!风独悠前辈唯一收的嫡传弟子。”
陆祯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无名老前辈啊!我总是搞不清楚他的名字是无名还是没有名字。”
范战哈哈大笑,道:“陆兄,你有缘学得这两种武功实在是福缘不小啊!这两套武功足以让你受用一生了。”
陆祯赧然道:“是啊!老前辈也是这么说的。”
两人一见如故,一路上聊着对方的过去和来历,回到了益州城后,更找了一间酒馆倾谈。
范战进到酒馆后,便向小二点了五斤白酒和各色小菜,两人坐下来侃侃而谈。
范战作揖道:“实在感激陆兄的相助,我们干一杯!”
陆祯也举起一碗酒灌下肚去,说道:“不客气,依我说能够结识范兄这样的英雄好汉,是在下三生有幸啊!”
范战笑道:“陆兄的武功惊人,能够结识你这样的汉子,是我的运气才对。”
陆祯说道:“哪里话,我才不过学得一些无名老前辈的皮毛功夫,可不像范兄是玄天门的徒弟,而且武功如此了得。”
岂料范战突然叹息,道:“只可惜,武功再好,若果无法保家卫国,又何用之有呢?”
陆祯说道:“范兄说的是益州之危尚未解除吧?”
范战点头道:“是啊!你也知道此次蛮兵虽退,但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如此下去,益州终难保。”
陆祯说道:“范兄不必如此担心,我听闻新的知府就快来到益州掌管一切事务。”
范战饶有趣味地问道:“新知府?是何处人士也?”
陆祯答道:“是一位京都的显赫贵族,听闻是燕府的公子。”
范战诧异地问道:“燕府?是否曾经在武林上赫赫有名的燕流云前辈,现今的朝廷重臣。”
陆祯点点头说道:“正是他的公子,听闻这位燕公子满腹韬略、文质彬彬,是一位有能之士。” 范战说道:“虎父无犬子,当年燕前辈的武功之高就连我师傅也自叹不如,只是二十年前他已经淡出江湖,实在是武林的一大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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