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的来客

又一次的出差工作，这次是到怡保，而那边的顾客又是烟酒，又是女人的。要应酬他们真的是酒量少一点都不行，而和我同行的同事和他们没什么两样，也是酒色财气样样精通。

今晚我们再次去应酬这些老顾客，开了四瓶红酒，两箱的啤酒，全部都下了我们五人的肚子，还叫来了一些舞女陪坐。我的同事是色中饿鬼，中途就带了其中一位舞女去开房。要不是我对这些女生没兴趣，我想我也会选择去开房，好过在这里猛灌酒。

结果最后只剩下我和一位顾客，他喝得酩酊大醉，看来又是要我送他回家了。

我推了他几下，问道：『黄先生，黄先生，你还行吗？』

黄先生挥手说道：『我行……我没醉……』看来他是醉了，因为他的手软的挥上来一下，立刻像水泥一样粘回地上。

我拖着黄先生上车，一边拖，心中就在咒骂着这个家伙没事干嘛吃到这么胖，我看他有七十多公斤重。

好不容易将他拉上车，扣好安全带，我就开车驶去他家的方向。

一路上似乎都没说，黄先生半醉半醒地在那边梦呓，一时就认得我，然后拉着我的左手说话，一时又自己坐在旁点喃喃自语。

突然，他叫了一下，用力拍着我，嘴巴不断传来『唔唔』的声音！

我的天啊！我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想吐啊！我立刻打讯号等，停在路旁，他就立刻解开安全带，开车门去旁边大吐特吐，一直吐了有十五分钟，他才踉跄地走回我的车，双眼还迷蒙地看来看去。

然后黄先生笑得很诡异，道：『看不出你表面正经，原来骨子里还是色狼一个，这么快就得手，我佩服佩服……』还没说完，他就像烂泥一样摊在我车里了。

什么啊？什么我表面正经，骨子里是色狼一个？一个喝醉了的人说的话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我也不多理会，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再不会酒店休息，明天真的会没有精神。

我加快了车速，突然觉得胸口冷冰冰的，看一看空调，发现到只不过是开二号而已。算了，还是关小一些，但却就只是胸口觉得冰冷，其他地方却一样，我也有点醉了吗？或许吧！

多转两个路口就到黄先生家了，他突然开起口来说道：『看不出这么夜了，你还能够钓到这么美的女人，你真幸运。』又再开始说梦话了。

终于到了黄先生家，我叫了他两声，他似乎清醒了一些，说道：『好啦！我醒了啦！别在我耳边吹气，好恶心。』什么？我只是用嘴巴叫你而已，鬼才会在你耳边吹气。

黄先生勉强坐起来，很吃力地打开我的车门，然后踉跄地走去开家门。

家门扭开了，我打算发动引擎时，黄先生突然转过身来，向我挥手说：『好了，再见。』之后用一种色迷迷的眼神向我车后说道：『拜拜，长发的小姐。』他就这样钻了进家。

留下我一个人全身冰凉地愣在原地，这回可不是只有我的胸口冰冷了，而是全身都冒着冷汗，全身鸡皮疙瘩。

我缓缓地望我车后望去，后面空荡荡地，完全没有人，更没有什么长发小姐。

我咽了一口口水，心中默念佛经。然后望向照后镜，后面依然也是空荡荡地，没有任何奇异的地方。

我松了一口气，肯定是黄先生喝醉酒，将我一个人看成两个人，而我又自己吓自己而已。

这时我真的很累了，我加快速度回去酒店，一路上我的冷气已经关了，但不知道是否夜晚的天气特别凉，我的胸口还是觉得很冰冷。

回到家，我洗了一个热水澡，穿好了睡袍，躺在床上打算休息的时候，一阵敲门声钻入我的耳朵。

唉，肯定是我不识相的同事了，摸错房间门吗？

我爬了起来，走去打开门，问道：『怎么了？』

我的同事愣在原地，结结巴巴地说道：『没事没事，明天再说，不打扰你……舒服舒服了，嘿嘿……』

我没好气道：『神经病，去你房间睡觉啦！』我关上门，回到自己的床上休息。

我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直到明天阳光晒到了我的脸，我才从床上跳起来：『什么时间了？已经十点钟了？』我实在不敢相信，居然没有人来叫醒我，我约了黄先生去他公司开会啊！

我立刻打电话去给黄先生，他接通了电话道：『怎么了？才刚刚起身？昨晚这么激烈？哈哈！』

我连忙道歉：『不不，只是累过度而已，我立刻过来开会。』

黄先生说道：『不需要啦！你同事已经和我们开过会了，我们不好意思打扰你的好事啦！对了，昨晚那个女人还在你那边吗？哈哈！』

我愣着，问道：『昨晚那个女人？什么女人？黄先生，你醉了吧！昨晚你看错了啦！我都没有找女人。』

黄先生哈哈大笑道：『不用装啦！我是有点醉，但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去呕完回来后，你后面就多了一个女人，还敢骗我说没有？她昨晚还在我耳边吹风，要我走呢！』

我真的是傻了，我的心跳加速地狂跳，声音也颤抖起来：『黄先生，你不是说笑吧？』

黄先生嗟一声道：『说笑什么？她昨晚还一直从后面座抱着你呢！紧紧地抱着你的胸口啊！这么痴缠，还敢说没有？哈哈！』

我说道：『黄先生，你真的看到？』其实我也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了，昨晚，我的胸口真的很冰冷。

黄先生不悦地说道：『哎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还这么不好意思，你的同事也看到啊！不信的话，你问他……』接着我听见一些杂音，黄先生的声音有些远，但我依稀听见他说：『来，跟你的同事说说昨晚你开门时看到什么，他想不承认。』原来他将电话递给我同事。

我同事接过电话，什么都还没说就淫笑三声，说道：『不用不好意思啦！昨晚我开门时，看到那个女人这样抱着你，我才觉得不好意思咯！』

这些我真的傻了，并不是因为证实了电话的内容，而是我又再感到胸口很冰冷，我缓缓将视线移到前方不远的梳妆台，这里有一面镜子。她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昨晚我从镜子中就是看不到她的存在。

但这时，我却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胸口，而长长的头发甚至披到我前方来，但脸部我却看不到，因为她一直都躲在我背后。我全身再次感到冰寒……